虞紂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不敢和他多問,雖然他對我溫柔寵溺,可難保我哪一句話說的不對他的心思,直接給我來個惡鬼挖心,那可就慘了!
他看的出我有點怕他,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哀愁。我斜睨他那張帥氣的臉,感覺心又是一個悸動,人帥,生氣都那麼好看!
季曉濤看出我花癡了,他憤恨的跟在我和虞紂的身後,眼睛裏閃現著凶狠的光……
有虞紂在我倒是不怕季曉濤,如果不是心慈我根本犯不上救他。隻是人善被人欺,我做夢也沒想到,後來季曉濤倒是成了我的大難!
快到天黑的時候,我們三個終於到了村口。虞紂輕撩長衣,輕聲說了句:“這死屍的味道更重了!”
的確,村子比往日昏黃許多,村口的老樹仿佛一夜之間掛滿了髒兮兮黑乎乎的蜘蛛網,在傍晚沉悶的暖風裏晃晃悠悠。濃重的臭味撲鼻而來,害得我一陣惡心。
虞紂看了看我,低聲說:“這都是屍體的味道,在河水裏浸泡了太久。我擔心這些東西現在都是麵目全非,一但看見,你不要怕!”
我壯著膽子了點了點頭,開口道:“有你在我不害怕!”
季曉濤在我身後冷不丁的說了句:“他也是鬼!你現在就這麼相信他?難不成哪天他凶神惡煞起來,你躲都躲不掉……”
虞紂看著季了季曉濤一眼,冷笑著說:“我可以把你現在的態度理解為吃醋嗎?不過兄弟,悠悠心慈帶你回村來,不過是可憐你罷了,你可別自作多情。而我能救你也就是順便,你要是出言不遜,我真不高興了你就等著精盡人亡吧!”
一說到‘精盡人亡’四個字,季曉濤頓時就老實了,雙腿一軟跪在了我們的麵前:“別別別!我求求你救救我,我還年輕我可不想後半輩子做不了那事!”
虞紂鄙夷的笑笑,拉著我的手走進了村子。
短短的幾天而已,村子的確大不一樣了,其實要我說出哪裏不一樣我還真的形容不上來。總之,四下裏到處都是死亡的氣息,虞紂依然是那張處事不驚的神情,他仿佛對周圍的一切並不在意。
我捂著鼻子尖聲細語地問他:“這得是死了多少人,才會是這樣的味道啊?”
虞紂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說:“具體多少人我也記不住了,這件事應該問你姨娘,她最清楚。”我愕然,我和姨娘相依為命,我一直都以為姨娘隻是一個簡單的神婆,不過看她給我找的這個陰婚對象,我便知道姨娘也不是簡單的人了。
季曉濤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姨娘的身上,嘟嘟囔囔的一個勁說:“我這條命能成不能成,就拜托在你姨娘手裏了!”
我們三個人還沒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個佝僂的老頭腳步急快的向我們走來,我認出那是老安叔。老安叔和我姨娘關係不錯,據說年輕的時候老安叔還追求過我姨娘,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沒能成為一對。
“悠悠,你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麼呀?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想往外逃,你倒是好回來送死嗎?”老安叔看見我之後眼眶通紅,氣急敗壞的罵我。
“你是腦子進水了嗎?你姨娘還說你在外麵是安全的,誰想著你這又回來了!”可能是過於激動,老安叔並沒有仔細去看我身邊的兩個大男人。
我握住他的手,感覺他的手冰涼無比:“老安叔,這個時候我怎麼可能拋下姨娘不管不回來呢?”我的話讓老安叔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他說:“這一次,怕是你姨娘那點本事也不夠,整個村子的人都在劫難逃了吧……而且,這件事兒又是因為……”他話到嘴邊,老安叔突然打住,昏暗的眼神落在了季曉濤和虞紂的身上。
看到季曉濤的臉色,老安叔頓時嚇得向後退了一步,指著他說:“他……他也中了毒?”
季曉濤忙擺手說:“別別別,您別像看怪物一樣看我,我是來治病的。”
“治病?治什麼病啊!村子裏老老少少好幾百人都得了你這種,誰能治的好!”老安叔沮喪地指著村口說:“滾!你快點滾!不要和我們悠悠在一起。”說完拽著我就走。
虞紂訕訕地站在那裏,對於被忽視的這個問題他似乎有些不滿,將手放到唇邊咳嗽了一聲。
老安叔又回過頭看著虞紂:“他是誰?”委實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告訴安叔他是我入過洞房的夫君吧?這事說出去會丟人的。
想到這裏,我故意假裝輕鬆地拉過虞紂的手,晃悠晃悠地說:“他是我朋友啊!我男朋友!”
老安叔也沒懷疑,歎了一口氣說:“你這孩子,還把人家領回來!咱們村子現在大難臨頭了,若是這孩子也死在這裏……真是造孽!”提到‘死’這個字,虞紂的嘴角牽出一抹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