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因為他是輸家,說話有些分量,那個坐莊的人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把海碗放在原位,小心翼翼的說道:“莊哥,你今晚已經輸了不少了,這最後十兩銀子留著明天再賭吧?”
一聽這話,莊哥把桌子一拍,惡聲惡氣的說道:“怎麼?你小子想把贏的銀子裝進荷包裏不出來是吧?你隻讓老子輸錢不讓老子贏錢嗎?”
坐莊的那個立刻陪著笑臉說道:“哪裏,哪裏,莊哥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既然莊哥想翻本,那就下注吧。”
很快,那十兩銀子啪的一聲就被莊哥扔進托盤裏,接著,他就集中精神盯著莊家手裏的大海碗,很快,海碗被莊家搖了起來,裏麵還發著清脆的聲音,那是骰子在海碗裏滾動的聲音……
莊家搖了五六下以後,然後說道:“我揭了,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那十幾個人一個個屏住呼吸,盯著放在桌子上的海碗,誰也不願意把扔出去的銀子收回來。“開咯!”莊家又是一聲的吆喝,隨之,海碗被用力的揭開,裏麵躺著幾個六點,“豹子,居然開出了豹子!”莊家是笑逐顏開,眸尾因為笑的有些誇張而形成的皺紋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豹子大小通吃。”說完,他就喜滋滋的把桌子上所有的銀子一把的攏到自己的麵前,加上之前的銀子,他麵前的銀子已經堆得像一座小山了。
而莊哥看到自己最後的十兩銀子都到了莊家的麵前懊惱的朝著桌麵錘了一拳,“媽、的,今天是倒黴到家了,好不容易買對了大卻是豹子。”他說著,臉上的肌肉因為心疼銀子而大幅度的抽搐起來,加上眼睛裏的一抹凶光,看上去煞是嚇人的。
莊家看他這副模樣,笑容僵了一下,然後牙一咬,把自己麵前最大塊的十兩銀子推到了莊哥的麵前:“莊哥,這銀子你收回,就當你沒有下注,也當我沒有贏。”
莊哥立刻把臉一沉,眸子裏的凶光更甚,“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老子還是覺得老子輸不起銀子?老子輸出去的銀子從來都沒有要回來的打算,願賭服輸!”
莊家手一顫,趕忙陪著笑臉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請莊哥你喝酒,這銀子是酒錢而已。”
“誰稀罕你的酒錢,要喝酒我自然去找雷哥。”莊哥說完,氣呼呼的拂袖而去。
原來在一旁桌子上坐著的壯漢看見他走過來,於是笑著說:“莊子,輸了銀子也沒有必要朝兄弟們發火嘛,來來,坐下來喝杯酒消消氣。”
莊哥一屁股就坐在壯漢拉開的椅子上,端起麵前的一碗酒就往嘴裏灌,末了,才用自己的袖口一抹嘴邊的酒漬,垂頭喪氣的說道:“雷哥,你是不知道我今晚輸了多少,你昨晚給我的一百兩我輸了個精光。”
那個壯漢就是雷達,他又往莊哥的碗裏倒滿酒,然後帶著一絲的鄙夷說道:“不就是一百兩銀子嗎?屁大個事值得你這麼咋咋呼呼的?隻要我們的事情成功了,不要說一百兩銀子,一千兩一萬兩我雷達隨你花。”
莊哥一聽,眼睛發亮,之前輸銀子的晦氣是一掃而光,“真的嗎?真的有這麼大的賺頭嗎?”
“你還不相信我嗎?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就等著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雷達借著酒勁拍著胸脯保證,“我表舅已經答應我了,隻要完顏赫那個老東西簽字畫押之後,就要他用這裏所有的地契來幫他脫罪,我就不相信那麼有錢的一個老東西會為了這塊地而不要自己的性命,隻要這塊地到了我的手上,我就把這裏改成京城最大的賭場和妓院,那銀子還不是嘩嘩的流進我們的口袋?”
“雷哥,你表舅說的這事情靠譜嗎?”莊哥聽著雷達描述的發財大計麵色都變了,像隻哈怕狗似得蹭到雷達的身邊,給雷達倒了一碗酒,還幫著他把手上雞腿上的那一層泛著油亮雞皮給剝掉了,雷達愛吃雞,卻不吃雞皮的。
“能不靠譜嗎?我表舅可是順天府尹,在京城,除了能進皇宮的大官就屬我表舅的官大,你們想呀,昨天把完顏家兩個小子打的趴下了,有官差來找過我們沒有?”雷達是越說越來勁,事情一步步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發展,他似乎已經看見大堆的銀子長了腳朝他跑過來,眉尾因為極度的興奮而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