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有一種強烈的幸福感撞擊著她的胸膛,失去穀峰是人生的傷痛,可是現在擁有的一切又何嚐不是一種彌補和饋贈呢?
“篤篤篤篤”的馬蹄聲在暗夜裏尤為的響亮,這聲音把沉醉在自己的美麗之中的孟美驚醒了。
這馬蹄聲渾厚,強勁,有著勇往直前的氣勢,一聽就知道是完顏東離的那一匹雪裏紅。這麼晚了他還要去哪裏?孟美眉頭一皺,心裏有些犯疑。
自從住到沁園以後,有幾次深夜她都聽到雪裏紅的馬蹄聲,可見那個時候完顏東離是騎著雪裏紅出去了。玉石軒的老板似乎不需要半夜出去談生意吧?
完顏東離有太多的事情自己搞不清楚,例如,他本是一個冷傲的人為什麼會為了傳宗接代的事情娶了九房姨太太?還有,他家族既然是世代經商,為何他又練就了一身的好武功?
孟美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有一個很奇怪的念頭:自己如果這樣美美的站在他的麵前,他會做何種反應呢?冷笑?譏諷?或者驚豔?想想,還是前者多一些吧?自己就算是不穿上這一件奢華的晚禮服,也算得上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他幾時又給過自己好臉色?
由此得出的結論是:完顏東離不是一隻色,狼,而是一頭種,豬。
“噗嗤!”這個結論太好笑了,她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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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很涼爽,在夜色中疾馳的人更是有一種愜意的美感。
月光如水,使的那些白日裏繁榮的街道蒙上了一層靜謐的色彩。雪裏紅敲擊著結實的街道,就像是劃破夜空的閃電一樣,格外的惹人注意。
穿過街道,進入那一條寬闊的官道,這時候官道上已經沒有了車輛行人,馬蹄聲聲的響起驚飛了官道兩邊大山裏棲息的小鳥,“嗚嗚”的振翅聲伴隨著馬蹄聲漸漸地遠去。
完顏東離雙眸如電的盯著前方,麵色一如平日的冷傲,不過,此時他的眸子裏卻有著毫不隱藏的冷厲之色……
再往前,官道就會分出三個岔道口,一個岔道口是往前的,那是出京的必經之道,也是去清風山的必經之道;一個岔道口是往東的,那是通往東郊;還有一個是往西的,那就是通往西郊的。
他把韁繩一拉,雪裏紅發出長長的嘶叫,然後像黑線一樣往那條西郊的岔道口馳去……
岔道口之後道路就窄了很多,不過也可是可以走馬車的,道路高低不平,對於雪裏紅來說卻是如履平地,很快,就可以看見前方的一片亮光,就著月色,還可以看見一排排房子的朦朧輪廓,那裏就是完顏赫修建的出租房屋。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狹小的縫,不過裏麵蘊含的冷厲之色更甚了:一個小小的地痞流、氓居然敢拿著皇後娘娘的名號去指使順天府尹去做一些不法的勾當,而且還招惹到自己最親最敬叔父,難道真的以為完顏家族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大樹嗎?誰都有能力把它推倒嗎?
在那一片房屋裏有一處的房屋燈火是特別的通亮的,在夜色中,裏麵還傳來一陣陣震耳的吵雜聲。這時候,大多數的租戶都已經上床休息了,隻有那些需要趕活的人家才亮著燈,這樣的人家也是勤勉的忙著自己活計,哪有多餘的精力去吵鬧?因此,這處房子裏吵鬧聲與周圍的環境是極為的不協調。
此時,這間房屋裏聚集了有十幾個人,其中有兩三個正在一張桌子邊坐著,右手端著酒碗,左手拿著雞腿,嘴角掛著酒漬,臉上泛著油光,一副享受大吃大喝迷亂生活的樣子,其中一個還留著一臉的絡腮胡子的壯漢,狹長的眼睛裏放著貪婪的光芒,盯著不遠的長桌子,那一張長桌子是由兩張方桌拚成的,十幾個圍成一圈,中間的放著兩隻海碗,坐莊的那個人把骰子往海碗中間一放,然後用另一隻海碗蓋著,接著就大聲的吆喝起來:“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再不下注可就沒有機會了。”
話音一落,桌麵上寫著單雙大小的幾個托盤裏就“嘩啦啦”扔下了許多的碎銀子……
“等一會,老子這一把要翻本,下大注。”一個穿著青衫黑褲的黑漢子手裏拿著十兩銀子,紅著眼大聲的說道。這個黑漢子把青衫敞開了,露出裏麵濃密的胸毛和小腹上一塊塊結實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