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天登霄樓不方便出麵,隻能讓護城軍想辦法攔阻該車輛了。”悠微笑道。
想了想,楊學研還是開口問了:“樓主,您是不是一開始就準備讓誠王領這個功勞?”
“你說呢?”悠笑得像隻偷隻了雞崽的小狐狸。
臉色一變,男人忽然嘆口氣,似無奈至極的下達了一個命令:“他又跑了。大概就在城東一帶,你們去把他帶回來,最好在午時以前。哦,對了,那莊園中的那輛車就歸我們登霄樓了,知道麼?”
飛龍雙衛會意領命而去。
雙衛離去後,菜小薇在門外叩見,悠把其傳喚入內。
一盞茶後,蔡小薇紅著雙眼從廳內退出,領命去抓歐陽月琴的丫鬟如虹。
日頭逐漸升高,繼續以身體不適為由逃掉早朝,換了一身平民衣著跑到城東晃悠的靂王,一抬眼就看到他的兄長,正帶領一支護城軍從他麵前走過。
掩麵側身讓其通過,悠在心中嘆氣。鐵牛啊鐵牛,你有本事!跑掉一夜就能讓我皇甫悠坐臥不安,你最好別讓我很快找到你,否則……
一邊在心中幻想,把那隻傻牛送到王府地牢中這樣那樣懲罰,一邊又在想如何讓他既受到教訓,又不會真正傷了他,但同時也要讓他皇甫悠滿足的刑罰種類,考慮來考慮去,覺得扒光他的衣服吊到刑架上,用手掌直接抽打他的屁股,似乎是最好的方法。
“不得了了!有人撞翻了大將軍女兒的玉轎!有人發瘋了!”
忽然,城東的集市在一聲大吼過後慌亂起來。
怎麼回事?悠第一個念頭就是鐵牛出事了。那聲吼聲他實在太熟悉!
人潮開始洶湧,有人往外跑想要避開災害,有人向內擠想要看熱鬧。悠不及思考,深吸一口氣,不露痕跡的攀上路旁屋簷,順著屋脊向人潮的中心低身飛去。
誠王開始命令護城軍驅散圍觀百姓,試圖恢復日常秩序。
人潮的中心,就在城東集市的正中央,停放著三輛四馬牽拉的馬車,及一頂倒地的繡花小轎。在馬車和小轎旁,是兩隊領口繡有將軍府家徽的家將們。
現在,這兩隊家將的一半人手正在圍攻一名青衣大漢。
停住腳步,伏在屋脊上暫時靜觀其變的悠,心下冷笑數聲。
好個鄭長則!以為你隻請了將軍令印,沒想到你連將軍女兒也請出來了。
這樣一來倒確實是萬無一失,這京城中除非黃帝下令,否則恐怕真的無人能隨意攔阻將軍女兒的小轎,更別提翻車搜查。畢竟如果搜不出東西來,承擔的罪名也就罷了,但得罪手握大亞皇朝三分之一兵權的大將軍的後果,就連皇帝也會思慮一二。
再觀被將軍府家將圍攻的人物,沒錯,正式昨夜一氣之下離去的鐵大傻牛!
這小子現在是?北嶽狂人?對,不會有錯。隻有蠻力的鐵牛可對付不了訓練有素的將軍府家將們。但是鐵牛怎麼會突然變成北嶽狂人了呢?昨晚他離去後發生了什麼事?還是現在發生的事讓鐵牛換了性子?
悠的眼光,投到了一邊被家將們團團保護住的將軍女兒,歐陽月琴身上。
歐陽月琴表現的很驚慌,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雙手緊握手捐捂在胸前。她的丫鬟在左右小心扶著她。
目光一凝,再仔細看了看歐陽抖都不抖一下的雙手,悠的唇角逐漸勾了起來,他大概明白鐵牛是怎麼會突然變成狂牛的了。
“晌午,阿牛──”皇甫悠突然大叫著,揮著雙手衝進了是非圈。
不小心看清衝進是非圈的人是誰後,誠王差點從馬上跌下來。那、那是謊稱身體不適、賴在家中不肯上朝的靂王?你就不怕被人認出來?到時候就算是你,這欺君之罪……
北嶽狂人鐵晌午正因為偶爾發現那個女人,一時火大掀了她的轎子,而跟將軍府家將們大打出手之際,就聽到那聲讓他魂牽夢縈、至死也不會忘懷的呼喚。
那個混帳……變態小白臉!老子要宰了他!
一時謂忘小白臉的狂人當即丟下將軍府家將,轉向皇甫悠衝去。
一看狂人殺氣騰騰的向他猛衝而來,悠嚇得大叫一聲往馬車旁躲去。
“你往哪裏躲!今天俺要不殺了你,俺就不活了!”
一聽此言,悠連忙從馬車後麵探出頭來,怪叫道:“阿牛啊,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如果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小生我怎麼活啊!”
“你、你、你!好你個混帳王八蛋!老子讓你胡說八道!”
一聲轟隆,第一輛馬車被攔腰擊出一個大洞。
“哇!阿牛你好厲害!”像是害怕被打的俊秀男子,圍著被打出個洞的馬車團團轉個不停,而且還時不時的不小心撞到馬車一下。
歐陽月琴的臉色變了,尤其當她發現誠王的目光,已經開始往馬車凝聚的時候。
“來人啊!還不快把車輛駕起,離開此地!”
聽小姐吩咐,家將們不敢怠慢,立刻向馬車跑去。
趴在馬車車簷上,俊秀男子笑嘻嘻的對頭頂冒煙的狂人喊道:“阿牛,是我不好,那天不該對你用強,這樣吧,今晚上我好好侍候你怎麼樣?保證你舒服的……哇啊!”
男人太得意,不小心被掌風掃到一下,當場往後倒退兩步。
而這輛做工結實,正中狂人掌風的馬車,卻再也禁不住天下兩大高手的折騰,轟隆一聲宣告崩潰。
碎石落滿一地,歐陽月琴臉色大變。
陽光一閃,有什麼刺激了圍觀人的眼睛。
銀子……
時間一下停止。
誠王當機立斷,就在人們還在迷惑猜疑之間,立刻指揮部下把三輛車全部圍了起來,同時命人立刻去找援軍。
我就知道有悠小子沾邊的事情肯定沒好事!
“銀子!真的是銀子!好多銀子啊!”圍觀的百姓有人大叫起來。人群就像在這一刻全部清醒過來一般蜂擁而上,妄想從碎開的馬車中撿得便宜回去。
眼看事態已經不可收拾,一咬牙,趁亂中歐陽月琴離開了城東市集。
就在她離開的瞬間,有人咬著她的尾巴跟了上去。
被瘋狂的人群一時嚇住的狂人,抬起頭來想繼續找那個罪魁禍首算總帳時,卻發現那個小白臉已經向城南的方向逃之夭夭。
“你往哪裏跑!給俺站住!”丟下滿地銀兩和一群瘋狂的百姓,鐵晌午飛上屋簷緊追不捨。
留下誠王瞪著皇弟對他囂張的擺擺手揚長而去的背影,無奈的嘆口氣,認命的收拾起爛攤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