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青萍驚叫,她撞到人了。那人被她撞得往裏一倒。
電梯裏其它乘客連忙扶住那位被撞的乘客。
「你沒事吧?」乘客關心地問。
「沒事沒事,腳沒站穩,真是不好意思,謝謝。」被撞的人非常大度,不但沒生氣,還連連搖手說是自己沒站穩。
「簫大哥?!」
電梯門合上。
張青萍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撞到人羞愧的,臉色通紅。
被撞的人拄著木棍轉過身。「青萍!是你?」
「沒想到你也住在這兒,太好了!以前怎麼都沒碰到你?」
激動過後,兩人在電梯裏聊起家常。
「哦,這裏的房子我買下後就出租給別人,我工作不在這個城市,但現在……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太好,加上又出了次車禍,我堂弟不放心,就讓我把這房子收回來,他則過來照顧我。其實我也是這幾天剛搬回來。」
「車禍?簫大哥,你的腳……」女孩像是相信了簫和的說辭,並為他剛出醫院就遇車禍的遭遇感到難受。
「哈哈,沒事。躲車子的時候不小心扭到罷了。妹子,大哥這算不算和你同病相憐啊?」
十一樓到了,簫和當沒看見。
「簫大哥,遇到這種事你還能笑得出來?」青萍也沒有下電梯,兩人一起坐到十二樓。
「青萍,你住在哪兒?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女孩笑,「好啊,我正想送你回家呢。」
簫和欣然同意。
興許是難得碰到一個熟人,而且還對自己有過恩情,張青萍不但把她的簫大哥一路送回家,還以上次在醫院的照顧及這次撞到他為理由,為簫和做了一頓晚飯作為感謝和賠罪。
晚上,在外麵也不知道幹什麼,一天沒出現的炎顓一回來,就敏感地察覺到屋內味道不對。
「小炎,你回來了啊,過來幫我端下盤子。還真是回來得早不如回來得巧,菜剛燒好,你就回來了。」簫和從廚房探出頭,伸手對小炎招了招。
炎顓有點迷惑,菜剛燒好?什麼意思?難道這個人還會做菜?
簫和見炎顓不動,怒了。
「喂!叫你沒聽見哪!」
炎顓表情不變,朝餐桌上掃了一眼。
簫和眯眼,這小子該不會看出什麼了吧?他可是為了掩飾張青萍來過的痕跡,特地做了這頓飯。要知道,他曾經發誓這輩子隻做飯給一個人吃,就是他老子娘也沒吃過他親手燒過的飯菜。
死小子,我還沒問你,你天天在外麵鬼混什麼呢!這邊簫和心中嘀嘀咕咕,那邊炎顓似乎終於被食物的香氣打動,踢掉鞋子大步向廚房走來。
一來二去,趁炎顓不在家,數天工夫,簫和已經和小保姆張青萍混得如同老熟人一般。
而青萍也會偶爾趁僱主不在家的機會,到樓上給她的簫大哥做上一頓飯。隻可惜的是,她一直沒有看見簫和的同居人,那位炎二哥。
一月二十七日,晚上六點。
「今晚你僱主又不回來?」
「嗯。」青萍一邊把菜盛出鍋一邊點頭,「餘小姐今晚有現場節目,她早上走的時候就說過晚上不回來吃飯。」
「是嗎?那我倒是托她的福,又飽了口福。哈哈!」
「簫大哥,菜錢都是你付的,我不過跑跑腿、動動手罷了,你不嫌我手藝差就好。」年輕的女孩羞澀地笑。
菜上桌,飯也煮好。兩人說說笑笑在桌邊坐下。
簫和掃視了室內一圈,尖頭呢?躲哪兒去了?最好它有聽懂我的話,別再給我出來嚇人。
尖頭蹲在沙發底下,才不想出去。
它認識那個女人。就是她,殘忍地用開水燙它,還用掃把打它,害得它一頓飽飯沒吃到就得逃之夭夭。
而上次這個女人來,它沒注意,差點又讓這個女人發現,還好那個人類糊弄了過去。
「簫大哥,我們要不要等你堂弟回來再開飯?我好像一直都沒看見他,他不是在這裏照顧你嗎?」
簫和多聰明多世故的一個人哪,幾次接觸下來,他就知道女孩對他那個「堂弟」很感興趣,想想看,不過三四天就來了兩三趟,就算他看起來再無害、女孩對他再感激,好歹他也是個單身大男人,女孩來得這麼勤快,自然有那麼一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所以他笑道:「他呀,那麼大一個男孩子,當然是和朋友出去玩了。他玩性重,經常玩到深更半夜也不回,我們吃我們的,不用等他。你呢,有朋友了嗎?」
女孩不依,「簫大哥!」
「如果沒有,要不要簫大哥給你介紹啊?」
「簫、大、哥!」
「哈哈!」簫和大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清蒸魚。
「嗯嗯,好吃。妹子啊,你的手藝真不錯,我想你的僱主有你這麼一個心靈手巧的人在身邊,一定過得很愉快,她應該很喜歡你吧?」簫和又開始他的閑話家常時間。
張青萍猶豫著,「我覺得她應該不討厭我,但我也不知道……」
「怎麼了?」簫和問得輕鬆,這幾天在談話中,他一直小心沒有涉及女孩的僱主,就是為了降低女孩的防備心。今天他打算試試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信息。
「我覺得朱先生不太喜歡我……」青萍拿起筷子又放下,表情有點難過。
「哦?朱先生?就是接你出院那位?」
女孩默默點頭。
「那個人啊,」簫和也放下筷子,給女孩添了點茶水,搖頭說道:「其實說老實話,我也不太喜歡那個人。看起來就很狡詐,而且很刻薄,那種人我見得多了,自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看不起比他出身不如的人,說白了,就是狗眼看人低。」
「是啊……」青萍埋下頭。
「沒關係,這也沒外人,說說吧,老悶在心裏也不舒服。如果那姓朱的真欺負你,你大哥不會看著不管,大不了我們換家僱主。」
女孩抬頭,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對朱先生這個人,我也說不清楚。」
女孩想了想,覺得下麵的話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便開口道:「當初保姆公司把我介紹給餘小姐時,他就對我不太滿意,說我年齡太小,會浮躁。一開始就威脅我,說幹不好就辭退我,還說如果我要洩漏僱主的秘密,就讓我吃不了兜著走,人可凶了。」
「怎麼會這樣?」簫和驚訝。
「就是這樣,不管我做什麼事,他都會找理由說我。如果不是餘小姐對我很好,工資待遇也還不錯,我早就被辭掉。」
「他這是針對你還是怎麼的?這樣很過分哪。」
「不隻是我,他對他女朋友也一樣很凶!」女孩突然一捂嘴,可能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但看到簫和表情平常,也就放下心來。
「是嗎?就他那個性也有好女人喜歡?該不會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女的大概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丫頭,不好意思,大哥說話直了點。」
「沒事。」女孩噗哧一笑,吐了下舌頭。
「簫大哥,來,嚐嚐看這道菜,我看你隻吃葷,這可不行。」
簫和一看女孩筷中夾的清炒萵筍,連忙擺手。「不要不要,我不吃這個。」
「不行,一定要吃。」女孩好像真的把簫和當大哥看了,撒嬌也撒得很自然。
「丫頭,饒了我吧!」
「你吃嘛,吃了它,我告訴你朱先生的女朋友是誰。」是呀,說出去又怎麼樣呢,簫大哥又不是外人,也不像那麼大嘴巴的人。
日久寂寞的女子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而麵前的簫和顯然符合了她的要求。
是誰?難不成是餘嘉嘉?
雖然不是自己特別想要的信息,但知道姓朱的秘密也不差。得到意外之喜的簫和心裏等待答案,嘴上卻說:「姓朱的女朋友是誰,關我什麼事,我才不要知道。」
「簫大哥,你真的不想知道?告訴你,如果你放棄這次機會,可是會後悔的哦!」青萍笑得開心。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笑過了。
「哦?不會是什麼大人物吧?難道他女友是大眾聲樂的某個女明星?」簫和像是也被勾出了一點興趣。張青萍猶豫了一下,小聲道:「不是,她現在已經不是大眾的人。但是……簫大哥,我跟你說,你可不要跟別人說哦,否則我就慘了。」
「沒事,你還信不過簫大哥?而且我對這些明星什麼的也不感興趣,你今天告訴我,我明天就能忘記。」
女孩放心地笑了。一個人心裏總會有那麼幾個秘密,但無論什麼秘密藏在心中總是很難受,能說的誰不想說出來?
女孩聲音更小,「你一定想不到,朱先生的女朋友是誰。」
「誰?」簫和的聲音也自然而然壓低。明明房中隻有他們兩個人。
「周、嬙。」
周嬙是美女。
相信中國九成的男人都不會否認這一點。
周嬙的美不是那種精緻的、小巧玲瓏的秀麗,而是野性的,偏偏這份野性又經過了精雕細琢。所以在周嬙身上就出現了一種矛盾的、但卻能緊緊抓住別人眼光的魅力。
也有人叫這種魅力為「性感」。
聽說那個刻薄經紀人的女友竟然是性感女星周嬙,簫和覺得自己受到了一定打擊。
還好自己不是她的影迷,否則聽到這個消息,那還不得犯衝動殺人罪?
「你剛才說……朱迅對他女朋友,也就是周嬙周大美人也一樣很凶?」
聽到簫和稱周嬙為大美人,青萍的表情有點不以為然。在她眼裏,她的僱主餘嘉嘉才是真正的美女。
「嗯!」
「青萍,你怎麼知道朱迅的女友就是周嬙?」
青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諾諾說道:「我……無意間聽他打電話時叫了對方名字。」
「那你僱主知道這件事嗎?」
青萍搖頭,「我沒跟她說,因為……其實也就那麼一次。就是那次我才知道朱先生的女友是誰,也是那次讓我感覺到朱先生對他女朋友很凶。」
「哦?他們在電話中說到什麼?」
「他們說……簫大哥你不是說對朱迅女朋友不感興趣的嗎?怎麼一聽是周嬙就興致勃勃了?」青萍嗔怒。
「這個……」簫和抓頭,又是傻笑又是嘆息,「因為你簫大哥也是男人,而周嬙……她可跟你這黃毛丫頭不一樣,那多漂亮性感的一個女人呀!唉,現在一想到她成了朱四眼的女友,就覺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你不知道我這心裏多難受啊。」
「噗哧。」女孩被簫和逗笑,一個勁地罵簫和好色,還說天下烏鴉一般黑。
簫和大叫冤枉。他是真冤枉!
與此同時,周嬙別墅裏有客來訪。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周嬙接到保姆告知,不怎麼愉悅地拿起了來訪電話。
「你不用問我怎麼知道你住在這裏,我隻問一句:你想不想知道餘嘉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