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要到了。
井邊的人類突然回過頭來。
鼠少停住,一動不敢動。同時祈禱院中的雜草夠長。
眼光掃了一圈,那人似乎笑了一聲,彎腰在長條包裹前蹲下。
毛毯被打開。這下鼠少看清楚了。
拖在地上的黑色長發,細細的眉,緊閉的雙眼,彎彎的睫毛,挺直的鼻樑,紅潤的嘴唇,再往上看,已經全部被隱藏在毛毯中。好像是一個女人。
戴棒球帽的人突然伸手在女子臉上撫摸,並發出感嘆一樣的聲音:真漂亮。
「如果是你,應該可以吧?」奇怪的嗓音,聽不出是男還是女。
什麼意思?鼠少不解。
那人似乎猶豫了很久,然後做出了更讓鼠少不解的事情。
他挪開青石板,跳了進去。
青石板從內合上。
隔了好久,確定那人不會再冒出來後,鼠少剛準備過去好好看看地上那人長什麼樣,就聽到嚶嚀一聲,那人醒了過來。
鼠少嚇得連忙回頭逃竄。竄到安全地點,耐不住好奇心,還是伸頭往外看了看。
那被裹在毛毯裏的人坐了起來,一臉朦朧。過了一會兒,也許是反應過來了,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站起來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匡當。」
有著一頭長發的美麗女子離開了。
鼠少盯著那口井,嗖嗖嗖,以飛快的速度爬到青石板上繞圈。
那人為什麼要跳井?青石板怎麼能從內合上?最主要的是,青石板掩蓋的井裏有什麼?
好奇心殺死貓,也同樣殺死老鼠。
要不要挖條道到井底看看?
鼠大少探出腦袋,確定院中沒有人類影蹤,這才從洞中鑽出,一出來就看到自己小弟又蹲在井蓋上發呆。
這小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鬥轉星移,隨著時間逝去,這棟平房再無人光顧。鼠小弟心心唸唸著井底的秘密,每日每日勤勞地挖著通往井底的地道。
直到鼠大少帶回一個老婆。
這個老婆據說來自城裏最繁華的下水道,家族成員個個膘肥體壯、戰鬥力強大,且以掠奪聞名。
後來,當出門覓食的鼠大少不小心吃到老鼠藥死在外麵後,大少媳婦一家越發囂張起來,侵略者的麵目盡露。
漸漸地,等一心挖地道的鼠少發現時,它的周圍已經沒有親人。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一溜排牙尖爪利、身長是它兩倍的大灰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