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3 / 3)

是他或許隻是一時惻隱,“搶救”下來的,絕無僅有的孤品。

陳清霧攥著這杯子,無法形容的心中震動。

他說他已不能為她做任何事情了,可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還做了那麽多。

他的愛意是極地冰山,顯露的隻是一角。

裴卲有些手足無措,因為看見陳清霧神情怔忡,眼眶濕潤。

他撓頭,小心翼翼問:“你怎麽了啊?是不是喜歡這個杯子?那你等孟弗淵回來了,打聲招呼要過去唄……別人要他可能不會給,你要他一定二話不說。”

陳清霧沒忍住噗嗤一聲,“……拜托下次出差的事你去行不行啊,還要五天……”

“你著急啊?著急你先把杯子拿走唄。”

“……不問自取是為偷你不知道嗎?”

“那沒辦法了,隻能你等等他了。”裴卲聳聳肩,“別著急,東西又不會長腳飛了,遲早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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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幾天時間,陳清霧將剩餘訂單發了貨,店鋪掛上春節歇業通知,工作室整理打掃之後,便開車回南城了。

到家,廖書曼問了問陳清霧身體狀況,叫她注意保暖,別太勞累。

末了,念叨了一句:“身邊還是得有個人,起碼頭痛腦熱的時候,有個照應。”

陳清霧說:“您說得對。”

廖書曼不由地去打量陳清霧,似覺得她今日怎麽出奇的乖順,不似往常那樣綿裏藏針地回嘴。

後麵吃晚飯,陳遂良的那些老生常談,陳清霧也都配合捧場。

簡直像是生了一場病之後,突然轉了性子一樣。廖書曼暗自嘀咕。

吃完飯,廖書曼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卻見陳清霧正背靠著餐廳長椅,望著餐邊櫃出神。

廖書曼頓下腳步,“看什麽呢?”

“您記不記得,我高中的時候做過一些陶瓷,就擺在這上麵。”

廖書曼盯著陳清霧,沒有作聲。

“您記得吧?因為當時我爸把它們全摔了。”陳清霧倏然轉過頭去,看著她,“就像他當年摔了您買的那套結婚紀念品一樣。”

廖書曼擰住眉,“……你想說什麽?”

陳清霧笑一笑,搖了搖頭,“……沒什麽。”

沒什麽。都已經無所謂了。

次日,兩家聚餐。

廖書曼帶了一盤提前烤好的魚,交給祁琳。

兩位爸爸互相寒暄。

花瓶裏換了新的年花,暗香縈室。

壁爐上方擺著一排的照片,滿月照、周年照、全家福、畢業照……

一切都是這般和樂融融。

坐下以後,陳遂良問:“弗淵還沒回來?”

祁琳笑說:“他說明天才能回來。”

“那真是遺憾。”

“年後再聚也是一樣的。”

這一頓晚餐,氣氛恍似和往年沒有任何區別,兩家總結今年,展望明天。

仿佛一切的矛盾,都可消弭於將要過年的氣氛之中。

陳清霧全程微笑。

以一種分外包容的心情。

晚餐結束,四位家長組了牌局,而孟祁然眨眼間不見了人影。

陳清霧受不了室內的沉悶,走到後院裏,坐在那油橄欖樹的陰影裏,點了一支煙。

她抬頭,望向上方。

正對著的是三樓書房的窗戶。

去年的這個時候,孟弗淵就是在這裏注視著她嗎?

陳清霧撳滅了煙,站起身。

經過客廳時,她聽見茶室裏傳來祁琳的聲音,問的是,“清霧去哪兒了?”

孟成庸說,“可能跟祁然一塊兒出去了吧。”

陳清霧輕手輕腳地上了樓,沒有驚動任何人。

到了三樓,在書房門口停下。

隻是下意識地伸手去壓了一下門把手,但沒想到,竟然沒有上鎖。

室內一片昏暗。

她適應了片刻,直接走了進去。

在窗邊停步,拉開窗簾,朝外看去。

有什麽飄落在了玻璃窗上。

黑暗中,細絮紛飛。

是下雪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聽門外傳來腳步聲。

陳清霧霍然轉身。

門被推開,走廊裏的光線切了進來。

來人背光而立,似一道影子那般,冷峻地定在原地。

迎光看去,他肩上落了幾許的雪。

仿佛跋涉風雪而來的人,沉冷出聲:

“……誰讓你進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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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更還是0點,正常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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