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2 / 3)

“你隔壁的隔壁。”

陳清霧愣了下,“……你昨晚沒回去。”

“嗯。”

怕她有需要,他不能第一時間趕過來。

下樓退房,孟祁然開車,送她回工作室。

在車上時,手機忽然不間斷地開始振動。

陳孟兩家的微信群裏,廖書曼@了孟弗淵。

廖書曼:聽你媽說,今天生日不回南城啊?

孟弗淵:有事騰不出時間,不回了,阿姨。

緊接著,廖書曼和陳遂良各自道了生日快樂,又在群裏發了紅包。

廖書曼:那跟朋友好好聚一聚。

紅包孟弗淵都沒領,隻回復道:謝謝。

大家對孟弗淵這一貫不甚熱絡的態度,都已見怪不怪了。

微信群沉寂了一會兒,祁琳又發了消息,@了陳清霧,問她:清霧你感冒好了嗎?

陳清霧回復:已經沒事了,阿姨。

祁琳:變天就是容易感冒,多注意身體啊。

陳清霧回了個笑臉的表情。

仿佛是不自覺地,她將微信切回到聊天列表,看著那置頂的黑白頭像。

無法否認自己到底有所期待。

群裏的消息他看到了吧,會私聊她關心感冒的事嗎?

等了幾分鍾,那頭像始終沒有傳來任何新消息。

孟祁然轉頭往副駕上瞥了一眼。

陳清霧捏著手機,不知正在想什麽,神情愀然,仿佛有兩分失落。

回到工作室,孟祁然自發地幫著陳清霧將下午要發出的快遞打包。

中午一道吃了飯,下午孟祁然工作室那邊有事,就先離開了,走時叮囑陳清霧有事隨時聯係。

陳清霧給裴卲發了條微信:孟弗淵在公司嗎?

裴卲:不巧了啊,他上午剛出差去了。你等他回來再找他吧。

陳清霧:……我不是想找他。

陳清霧:我過來一趟放個東西可以嗎。

陳清霧開車去往科技園,裴卲到公司一樓前台來接。

見陳清霧手裏抱著一隻皮箱,裴卲伸手,“東西重嗎?我幫你拿著?”

“不用不用,我自己抱著就行。”

一邊往裏走,陳清霧一邊問:“他去哪裏出差?”

“巴伐利亞。”

“他今天生日也要出差啊。”

裴卲笑說:“我倒是想去,但真沒那個本事。他是跟SE的陸總一塊兒去的,帶了團隊到紐倫堡醫穀做考察。”

“去幾天?”

“至少五天吧。”

說話間,到了孟弗淵的辦公室。

裴卲刷了卡,陪她一起進去。

辦公室黑白色調,分外簡約。

陳清霧走到辦公桌前,將皮箱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

正準備離開,忽然瞥見井然有序的桌麵上,放在鼠標旁的一隻水杯。

她心口一震。

當即伸手拿了起來。

裴卲嚇一跳,“你小心點拿!這杯子孟弗淵可寶貝了,上回我差點不小心摔了,他三天沒給我好臉色看。”

很是稚拙的杯子,白色粗陶,表麵是不甚規整的岩紋。

這樣的杯子,普通得可能隻值十元一個。

她之所以能一眼認出,是因為,這是她做的。

高中時候做的。

“……孟弗淵有說過,這個杯子是什麽來歷嗎?”

裴卲想了想, “好像當時提了一嘴,說是從哪兒搶救出來的。”他忽的一拍腦袋,“莫非我有眼不識泰山,這是什麽價值連城的古董文物?”

大抵,一般隻有古董文物,才用得上“搶救”這樣分量殊重的兩個字。

可那時候的情形,於她而言,又何嚐不是大廈將傾。

那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陳遂良得知她要放棄那麽好的成績,報考美院陶瓷專業,勸說無果,大發雷霆。

她那時課餘去陶藝教室做的東西,都收納在了餐邊櫃裏。

陳遂良毫不留情,抄起來便往地上扔。

所有心血,一件一件,當著她的麵,摔得粉碎。

情形最慘烈之時,有人來敲門。

是奉祁琳囑托,來送從國外帶回的化妝品的孟弗淵。

外人來訪,陳遂良暫且偃旗息鼓。

孟弗淵放下東西,稍作寒暄便走了。

之後,陳清霧又聽了好長時間的訓。

如此,尚不得解脫,陳遂良還要盯著她,親自將那些瓷片打掃幹淨,扔出門外。

那一天發生的一切,她後來從不再多作回想,仿佛大腦也自行做了記憶封存。

這隻杯子,是怎麽留下的?

唯一解釋便是,當時孟弗淵隨手順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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