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突襲戰還在繼續,陸地的攻堅戰也還處於僵持狀態。被包圍的敦科爾克區域的盟軍的生存空間正在縮小,每一塊區域內都聚攏大量的盟軍部隊,在這塊狹窄的海灘地帶,一顆炮彈落下去都極有可能會砸死那麼幾個人。
負責進攻的黨衛軍各師直到‘第一次泰晤士河口海上戰役’打響,才知道說,原來抵抗力度和追求生存欲望彼此相關。知道有生存機會的盟軍抵抗得非常頑強,盟軍士兵甚至可以為了爭奪一個戰略要地而付出一個步兵連的代價,這也說明求生欲望可以挖掘出某些人的無限潛能,至少盟軍指揮官就好像突然開竅了那樣,懂得利用地勢來阻擋黨衛軍前進的步伐。
黨衛軍的第三總攻在淩晨4點20分再一次打響,在國防軍戰友的注視下,每一個黨衛軍士兵都吼叫著‘帝國萬歲’,跟在坦克、裝甲車後麵向盟軍的防禦陣線發動進攻。
黨衛軍的前兩次進攻像極了在練兵。在人為的因素下,為了讓各個方向的黨衛軍步兵旗隊了解什麼是戰爭,軍官接到命令限製裝甲部隊參戰,這讓黨衛軍步兵旗隊承受了一些不必要的傷亡。
在黨衛軍高層用長遠的眼光來看,這樣的傷亡是可以被接受的。黨衛軍高層普遍存在這樣的想法:以其讓不了解戰爭是什麼樣的步兵,因為不明白戰爭殘酷的真諦而遭受毀滅性的打擊,不如在可接受範圍內,人為的讓黨衛軍步兵旗隊經曆戰火的洗禮,從而得到成長。
這個做法對於黨衛軍基層士兵或許有點殘忍,但是,就是在這種殘酷的曆練下,這些剛剛從德國腹地調上來的黨衛軍步兵終於明白戰爭不是清掃戰場。以前黨衛軍負責的是打掃戰場,鎮壓占領地反抗軍,清洗敵方間諜的任務,他們沒有真正的經曆大的戰役。
黨衛軍的第一場戰爭,建立強勁的遠程火力支援下,讓普通的士兵、乃至於中層軍官產生一種錯覺,認為步兵隻需要跟在裝甲部隊後麵,保障裝甲部隊的側翼、後翼的安全,剩下的就隻是輕輕鬆鬆的俘虜或擊殺失去抵抗意識的敵人。
黨衛軍第一、二火箭炮旅的建設更讓某一部分軍官覺得陣地持久戰已經是過時的打法,在強勁火力的覆蓋下,不需要付出多少代價就能占領敵軍的防禦陣地。或許再過10年或者20年,這種想法絕對的正確,但是,就目前的戰爭態勢而言,不成熟的遠程攻擊火力,加上摸索階段的陸空協同作戰,若生出步兵已經不重要的想法,肯定會吃大虧。
擺在徐陽辦公桌前的是一份傷亡報告,這不是一份數據,那裏麵是一排排陣亡軍官的名單。第一、二波進攻結束之後,約瑟夫很快就從前沿指揮官那裏拿到了第一份傷亡統計,初上戰場,獨自負責進攻盟軍前沿陣地的黨衛軍步兵旗隊暴露出了不足,問題不在戰術指揮上麵,而在於基層軍官普遍缺少經驗,沒有遇過同樣戰局的基層軍官無法做出理智的判斷,往往進攻一個要點,基層軍官會調兵遣將,並將從軍校學習的進攻戰術,刻板、毫無建設性的重複使用一遍。
徐陽翻開文件夾的第一頁,裏麵描述的是一段步兵旗隊攻占英軍戰壕的過程。一眼望去,能看見很多重複的詞句,比如‘勇敢’‘不懼傷亡’‘死戰不退’。徐陽可以肯定一點,寫這份報告的步兵旗隊長以前是寫小說的,才能把占領過程寫的這麼的……煽情!
“我們的步兵比英軍士兵的身體素質優秀,這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徐陽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麵,抬頭對著瑞克發出一個無奈的微笑:“如果一群吃飽喝足的士兵沒有辦法從一幫餓漢手裏搶奪一條千瘡百孔的戰壕,這才是怪事。你說對嗎?”
瑞克明白自己的領袖很生氣,他甚至能想出徐陽在心裏痛罵那名寫報告的步兵旗隊長:“領袖閣下,請容忍我向您解釋……”
徐陽抬手伸出食指,非常有節奏的晃動:“當然,我能理解,理解那個蠢貨為什麼需要用陣亡16名士兵的代價,才會想到用迫擊炮幹掉占據製高點的英軍機槍掩體?”
徐陽翻開下一頁,很認真的看了起來。在這期間,瑞克不斷的向約瑟夫打眼色,哦……約瑟夫就站在徐陽的後麵,約瑟夫的手上還有更多的戰事報告。
“我們需要正視一個問題,隨著戰事的發展,黨衛軍大本營需不需要調遣更多的武裝部隊參戰?”徐陽沒有抬頭,他的眼睛一直盯在文件頁麵上,“國防軍的最高統帥部在爭論。法國還沒有承認戰敗,以弗裏奇為首的國防軍將領就在討論撤軍的可行性,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結束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