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約瑟夫好像想起了一點什麼,“領袖閣下派來了三架專機,有兩袈專門接送重慶官員名單上的中國籍在德學員。一架是接送名單上沒有的中國籍軍人,你和28位中國軍人一樣需要前往柏林。”
約瑟夫突然立正站好,語氣嚴肅,“上尉先生,這是領袖的命令,身為領袖的副官、同時也是領袖閣下忠誠的追隨者,我應該向你說明一點,沒有人能夠違抗領袖的命令!”他的語氣放鬆了一些,“領袖閣下私下對我談起過你。以下是領袖閣下的原話:國家正處於為難之中,回去解救同胞吧,他們需要像你這樣優秀的軍官。”
白帆低下頭,他也想回去,誰想遠離家鄉在一個遙遠的地方作戰,可是他現在還不能回去,隻因他還沒有完成使命。白帆用著充滿悲痛的聲線,好像是在講一段什麼故事的口吻,說:“我的祖國正處於為難,我明白。我會來到德國成為國防軍的一員,是因為想在一個軍事強國學習如何戰鬥,參加國防軍之後,我從列兵幹起一直到晉升上尉領導一個步兵連,這讓我學到非常多的軍事知識。你們知道嗎?在我的祖國,我們的軍隊裏,從來都沒有人明白什麼叫步兵戰術,說起來有點不真實,但是的確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有一次衝鋒,我的戰友們根本不懂得避開己方的機槍彈道射擊線,結果……被自己人誤殺的士兵遠遠比小鬼子步槍射中的人多。(以上史實)”
約瑟夫,馬漢,以及身處連部指揮部的德國人全部傻眼,他們真的很難想象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白帆抬頭一笑,那笑容裏滿是苦澀,“我們從來都沒有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來到德國,在卡恩-馮-斯達克閣下的幫助下,我和28位戰友加入了國防軍。現在有人犧牲了,他們在攻打法國的時候犧牲了,沒有犧牲的人在國防軍學會了如何去訓練軍隊、作戰。以前我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射擊褚元,我們沒大炮的……”他沉默了很久,“好吧!身為軍人,我服從長官的命令。”
白帆收拾好自己的隨身物品,在交接部隊的時候,他不胸悶了,隻因和他握手的也是一位黑頭發、黃皮膚、黑眼睛的中國人,似乎兩人還認識。白帆顯得非常驚訝,“是你?”
接任第592步兵連連長的軍官也是一位中國人,名字叫林鋒,他與36名同胞於1939年11月11日從幼苗軍校畢業,被派往波蘭的德意誌國防軍的部隊服役,目前任中尉軍銜。
林鋒緊握白帆的雙手,目光堅定、語氣鏗鏘有力,“放心吧!你這個連可是出名的‘中國連’我不會帶跨的!”
白帆遲疑問“你們?你們不是到美國了嗎?”
林鋒答:“唉!別說了,在美國什麼都學不到,美國人隻會叫我們去學習怎麼擦槍、跑步。他們根本就不給我們上戰術訓練課。這不,聽說你們被德國人調進作戰序列、參與實戰,上麵就讓我們想辦法來德國受軍事教育來了。”
白帆這下驚訝極了,據他所知,國內的重心是放在美國和蘇聯這兩個軍事強國,尤其是蘇聯,國內派遣的學員最多,德國一向不被重視(還是史實,國內的確有派過人到德國學習,刻板的德國人也的確該教什麼就教什麼,不懂亞洲情勢,因為……不同又給調回去了)。
林鋒似乎看出了白帆的疑慮,“蘇聯也是一樣的,那裏我們也學不到什麼東西,老毛子除了叫我們做飯、還是做飯,簡直把我們派去的人全當夥頭兵了(絕對的史實)。我來到德國出示你寄回去的證件,德國人就把我們安排在‘幼苗軍校’學習了。你小子在這裏找到了什麼大靠山?”
白帆‘哦……’了很久的一聲,尾音絕對中氣十足,想出點眉頭了卻是感到不可思議,“上麵……上麵同意你們來?”
“什麼話!”林鋒有點不高興了,“咱們是要學習,不是看‘風向’。哪裏能學到知識,願意教我們知識,咱們就去哪。再說,我也不覺得德國像老蔣宣傳上的那麼壞,人家還是該教啥教啥的,一點都沒做假。咦?咋給你小子轉了話頭呢?你小子在這裏找了什麼靠山?”
白帆憨笑:“什麼靠山?這真的有點說不明白了,德國人的一個高層好像很喜歡中國,他對中國來學習軍事知識的所有人都持歡迎的態度。是的,全部都持歡迎態度,不分黨派,不分……”他看見第592步兵連的士兵排列成兩個縱隊,踏著鵝步往這個方向走來。
約瑟夫一直站在白帆與林鋒的旁邊,他默默聽著兩人的對答。兩個和許多外國人一樣,從來都不覺得一位德意誌的高層會懂得遙遠國度的語言,所以兩人盡情交換信息,全然不知約瑟夫不但聽得懂漢語、說的也不賴。
“哦?”林鋒習慣性的摸摸下巴,“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快40年末了,美英等國受到小鬼子的軍事威脅,已經無力繼續支持我們的抗戰,我們應該找一條出路啊!”他說的語氣深長,“德國有一位對中國有好感的將軍存在,或許會改變一點什麼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