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乙的嘴動了動,看著李思業血紅可怕的眼神,隻好將反對的話咽了回去。
第二次釀酒,除了製曲以外,一切都要重來,一晃又是近三十天過去,李思業的體重幾乎減輕了十斤,他這次完全按照羊皮紙的步驟,沒有絲毫偏差,這一天,是第三次出酒的日子,可釀出的酒依然是酸的,勞累至極的李思業一下子竟暈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的醒來,眼前是金小乙焦急的神色。
“李大哥!你沒事吧!”
李思業搖搖頭,“或許是老天爺要考驗我們,才再三讓我們失敗。”
金小乙一下子竟呆住了:“李大哥,難道你還想釀?”
“是!”李思業堅定的點點頭,這就是他的性格,認準一件事,就要要做下去,甚至有點死強.
“算了吧!一定是那個羊皮卷有問題。李大哥,我看算了吧!”
“不能算,這點挫折算什麼?”
“可是!可是!我已經不想釀了,我真的受不了!”金小乙不禁狂叫起來,隨即捂臉大哭。
李思業歎口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乙,要想做一件事,不經曆幾次失敗怎麼行,我記得我第一次打造兵器的時候,就打壞了二百多根鐵條才成功,師傅說我那師兄就是受不了失敗才一直打不出好兵器的,所以隻要咬牙挺過去,總會成功的。”
“李大哥,你說得對,不如我們去找一個釀酒師傅,先按老法子釀酒,等有了經驗後再釀新酒。”
“這倒是個權宜之計。”
突然李思業想到一件大事,他專心釀酒,竟然把它忘了,他急得跳了起來。
“小乙你趕快去糧鋪看看現在的糧價!”
金小乙臉色煞白,一陣風似的跑了,李思業又躺下來,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問題了,按理蕭老爺決不會騙他,否則就不會把那個羊皮卷看得那樣重要,可是,究竟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呢?就在李思業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撞開,金小乙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進來。
“大哥!糧食漲價了!我們翻身了!”
“你說什麼?”
“大哥!糧食漲價了,比我們買時翻了二番。”
李思業大喜,從床上一躍而起,什麼病都好了。
當下他賣掉六成糧食,淨賺了一萬緡,過幾天糧價又漲了些,他再出手,又是一萬緡到手,再加上原來的本錢,他已經有三萬緡了。李思業幾乎要笑得合不攏嘴,他幾時有這麼多錢過。
不過,酒還得再釀,天已經近黃昏,李思業和金小乙來到一個大酒樓,幾個月都沒好好吃過一頓飯了,應該好好犒勞犒勞自己。
他們僻靜處尋到一酒家,走了進去,這是一棟北宋時留下的瓦屋,粉牆黛柱、黑白分明;酒店背河,梧桐掩映、綠韻無窮。屋簷下懸著一塊梨木橫匾,上麵橫書‘太白居’三個黑漆字,字跡瀟瀟灑灑,頗象醉後的狂草,店門前壘起了酒壇子,曲尺形櫃台上陳列著下酒菜,對過往的路人十分具有誘惑力。
突然李思業直勾勾的盯著店門的壇子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李思業興奮得高聲大叫起來:“小乙,我知道問題出來哪裏了!”
“出在哪裏?”金小乙的小眼睛突然由葡萄變成了雞蛋一般大。
“密封!我們一定是沒有將發酵桶密封,空氣進去了,所以最後酒是酸的,你看這裏的酒都是密封著的”
“對啊!一定是這樣的,羊皮卷上沒寫,可這是釀酒的常識啊!我怎麼沒想到。”
找到了問題的結症所在,二人再次支起了火,到了關鍵環節時,兩人便用醃鹹菜的土辦法,發酵時用泥將酒槽密封起來,二十天後,清亮的酒終於釀出來了,滿屋的清香使得二人陶醉在其中。
“真是好酒!我品了各種各樣的酒,從來沒有喝過味道這麼香醇的,就是烈了點,不過沒關係,二道酒就會好一些,李大哥,要不是你堅持,我恐怕此生也喝不到這麼好的酒,我這個人啊!當真是做不了大事的。”
李思業也陶醉在濃酒的香醇之中,當夜兩人均喝得酩酊大醉,共同憧憬著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