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越說越陷入回憶,兩兄弟的雙眼通紅,眼眶蓄滿淚,早已淚流滿麵。

每一句話裏都帶著哽咽。

徐二用袖子抹去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對不住恩人,我……”

“情難自控,抱歉,是蘇某唐突讓你們想起了不愉快的記憶。”

蘇彥曆打斷徐二的話,起身抱拳。

“沒有沒有,恩公,是……”徐二徐三立刻起身手忙腳亂的連忙揮手,結結巴巴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多謝兩位小兄弟的告知。”

“今日天氣不早,蘇某多有叨擾。”

他們這一聊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時辰,從最開始聽到他們肚子抗議的聲音,到漸漸聽入他們的故事中。

中途薑珊珊不忍,便將小團子交給蘇彥曆,回了一趟茅草屋。

給他們帶了點吃的。

勸說了半天,他們才囫圇吞棗的將幾塊野菜餅吞下,這才讓他們說起蠻荒。

小團子聽到一半,已經有止不住睡意。

一直撐到了她的極限,才依偎在薑珊珊懷裏,沉沉睡去。

回去的時候,天空中繁星點點。

掛在天上的圓月,照亮這片殘破不堪的土地。

熱風夾著飛沙不斷的拍打在他們身上,呼嘯而過。

這裏一點也沒有入冬的跡象。

按他們的說法,現在這裏還是旱季。

寒季至少還要在等上兩個月。

蘇彥曆一路護送著薑珊珊和小團子,直到回到茅草屋。

孩子們都已在房間裏熟睡。

蘇家男兒和暗衛都坐在正堂裏,看見他們回來立刻激動的站起身。

“爹娘。”

“噓。”

蘇彥曆做了噤聲的動作示意,薑珊珊將小團子抱回房間。

為了他們聊天不吵醒房間裏的孩子們,蘇彥曆帶著他們躡手躡腳的走到耳房邊的角落處。

八個男人盤坐在滿是塵土的地上。

互相掃過,最後視線都停留在蘇彥曆的身上。

蘇彥曆神色凝重,思考著前麵徐二說的事。

這裏好比是戰場,到處都是敵人,而他們沒有兵。

明日無論去哪座山,都有可能會碰到山匪。

他們現在小的小,受傷的受傷,能動的也就幾個人。

蘇彥曆想到了什麼突然抬頭,那一雙深邃的黑眸散發著不明的戾氣。

片刻後,他才輕輕的幹咳兩聲恢複神色,一臉認真吩咐。

“咳咳!!!”

“暗影,明日你帶兩人他們去附近山頭裏查探下山裏的情況。”

暗影嚴肅的點頭抱拳,“是,老爺。”

“年兒,你二哥受傷,你媳婦和你的兩個嫂子,還有孩子們就交給你了。”

“孩兒明白。”

“安兒,你和其它人隨我上山尋找水源。”

“嗯。”

蘇彥曆把事安排好後,又開始說起蠻荒的情況。

蠻荒現在的具體情況,徐二徐三其實也不清楚,因為他們被逼著徘徊在這裏,每天想著的都是如何尋找水和食物,填飽自己肚子,又怎麼可能有時間去了解其他事。

翌日,天早早亮起。

徐二徐三帶著人端來熱騰騰的饅頭湯。

蘇彥曆並沒有拒絕,他們表麵上帶來的東西並不多,一下子拿出去一大包袱,幾乎就是全部。

他也知這樣會讓他們對自己產生懷疑。

來這裏的人,護食物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拿出全部食物給別人。

何況他們是被流放而來的犯人。

可他們又偏偏是例外。

那幾碗野草糊糊的苦,舌尖上依然還在回味。

這裏的難民雖瘦小,可他們團結,並因為環境的影響變成不人不類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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