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彥曆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已然在地上又猛磕了三個頭。

“哐哐”的齊齊響三聲,速度極快。

然後不等他們說話又快速起身,額頭上紅痕一塊。

徐二徐三嚴肅的站在蘇彥曆的身邊,等著他問話。

“你們也先吃點東西吧。”

兩人擺擺手,瘋狂的搖頭,看著桌上的東西,眼裏還有淚光。

這一包袱的東西是他們的希望,是可以支撐他們好幾天的食物。

看著東西他們忍不住的吞咽口水,肚子也不合時宜的叫起。

可他們還是摸摸自己幹癟的肚子,撓了撓頭。

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我們這裏頂好的食物,我們都是粗老爺們,吃點樹根和野草就可以了。”

小團子小小的臉上眉心擰成川。

這裏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

野草都吃,難怪那山穀那邊連野草都沒有幾棵,原來都進肚子裏了。

荒也算是蠻荒的地界裏的小區域,隻不過距離他們流放的蠻荒之地還是有些距離。

光是剛剛開始的這一條必經路道就這樣,可見真的到了蠻荒有多凶險。

不過這裏已經沒有官府管轄,一切生死聽天由命。

蘇彥曆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們在可憐,自己能幫的有限。

他將兩人叫到了院外,看了荒無人煙的周圍,開口詢問。

“兩位小兄弟,老夫一家人從京師一路流放到這裏,對這裏一知半解,能否具體和老夫說是這裏的情況嗎?”

徐二和徐三對望一眼,一五一十的毫不隱瞞把這裏情況告知給他。

“恩人,你等等。”

徐三進屋搬了一條木凳,放在他的身邊。

“您先坐,蠻荒裏的那些事有點複雜。”

兩兄弟之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薑珊珊見狀,看了一眼床上的老頭,自己拿著小凳子,抱著小團子走出了茅草屋,安靜的坐在蘇彥曆的身邊。

被煮好的饅頭湯很快被人送來,難民一來便打斷他們還沒有開始聊的天。

“徐二徐三,饅頭煮好了。”

薑珊珊起身,不等他們回答,先抱著小團子自顧自的說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門口的小凳子被身後的人默默搬回了屋裏。

老頭被叫醒的時候,頭還昏昏沉沉的,一陣眩暈。

“徐伯,你醒了,快先吃點東西。”

老頭一看是一碗和香噴噴饅頭湯,抬頭看向床邊的人,視線停留在蘇彥曆和薑珊珊身上。

“謝謝你們,救了我們。”

“老人家言重了,你現在的身體不好,要好好休息。”

老頭朝他們點頭,視線一轉將徐二手裏的饅頭湯輕輕一推,虛弱的搖頭拒絕。

“老頭我已是苟延殘喘,這個東西留著給孩子們吃吧。”

“徐伯,你吃點吧,孩子已經吃過了。”

“是啊,徐伯,我們煮了一大碗饅頭湯,鍋裏還有,你不必擔心。”

“這條命也就這樣了,你們要記住,無論今後如何,絕對不能讓這個大隊伍散了。”

老頭像是在交代遺言一般,臉上還帶著蒼白的笑容。

【這是自暴自棄,要放棄生命了啊,祖父祖母快勸勸。】

【這個老頭看著挺不簡單的。】

他的身上都是累累的舊疤痕。

年輕的時候,受過不少的傷。

如今年歲這麼高,卻在這群人裏威信這麼高,看他們嘴裏徐伯長徐伯短的,他八成就是這個隊伍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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