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麵黃肌瘦皮包骨的婦人給他們拿來了食物。
九碗野菜糊糊。
蘇彥曆站在院子裏盯著他們端來的綠油油的湯。
“恩人,這是徐伯讓我們送來的。”帶頭的婦人有些害怕,像是在壯著膽弱弱開口。
“恩人?”
婦人將野菜糊糊送到了裏麵的四方桌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點點頭。
“對,徐伯說是你們殺了那些山匪,救下了他們。”
蘇彥曆聽到了門外的動靜,朝著五個婦人點點頭,歪頭朝著門外走去。
破舊的圍牆邊躲著六個不大的孩子,和大人一樣瘦成竹竿,皮下的骨骼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蘇彥曆出現在他們眼前,被嚇的哇哇大哭,往一邊快速跑開。
其中小一點的孩子,連摔了好幾跤。
蘇彥曆看著他們背影,長長歎口氣輕聲感慨,“人間百態,冷暖自知。”
“恩人實在對不住,這些孩子……”
跟著走出來的婦人順著他的視線,低頭道歉。
“他們沒有錯,能否請你們這裏主事的過來,我想和他們談一談。”
“徐伯的腰受傷了,恐怕不便再多走動。”
“那你帶我去見見那位老人家吧。”
五個婦人對望,眼神交流,然後才緩緩朝蘇彥曆點點頭。
“那恩人吃過後,我們再來請您過去。”
“不必,現在就走吧。”
婦人帶著他走到半路,蘇彥曆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停下腳步。
“我還有點東西要拿,麻煩幾位稍等。”
蘇彥曆轉身回頭,快步朝茅草屋返回。
回到屋裏時,和其它人麵麵相覷的看著桌上的野菜糊糊。
“既然是他們的一番心意,那就吃了吧。”蘇彥曆打破了沉默,幹咳開口。
野菜糊糊被幾個男人一口氣喝下。
他們的臉迅速扭曲,嘴裏苦澀的味道蔓延。
這要不是確定沒毒,他們都要開始懷疑這些難民想毒死他們,再次打劫。
“這是什麼野菜,能苦成這樣。”
“苦菜都未必有這個苦。”
小團子看了看碗裏的剩葉,認真嗅了嗅味道,認真的在心裏說著。
【說不定這就是野苦菜哦。】
蘇彥曆恢複神色,又是不苟言笑的一家之主模樣。
“趕了一天的路,天色不早了,你們準備準備,早點休息。”
“珊娘,你帶小團子和我走一趟。”
“好。”
等蘇彥曆在回頭時,婦人們就見他帶著女人孩子出來,身上還背著一個鼓起的包袱。
臉上帶著疑惑,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他們停在一個比他們那裏更破的茅草屋麵前。
“恩人裏麵請,徐伯就在裏麵。”
婦人散去。
兩夫妻走進屋裏。
裏麵有兩個男人一臉愁容的站在床前,那個老頭閉著眼睛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一副要不行的樣子。
兩個男人聽到門外的動靜,警惕回頭。
八目相對。
小團子的視線卻落在他們身後的老頭身上。
兩個男人反應過來對著他們點頭,臉上露出尷尬的苦笑。
“今天多謝你們出手解決了那些山匪。”
“這位小兄弟客氣了。”
“我們本應該報答你們,可你們也看的出來,我們沒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