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個身臉埋在他胸前,感覺沒那麼怕了,隻是一時卻沒了睡意,崔扶沒醒,見我靠過來胳膊卻自然地攬住了我肩膀。
多好的崔扶,多好的相公,讓給別人我是委實舍不得的,尤其一想到這個溫暖的懷抱要偶爾分給別的女人享用更讓我氣不打一處來,崔扶這麼美,躺他懷裏的人難道能像我一樣讓他安靜睡覺麼?不,肯定會這裏掐掐那麼摸摸……
“崔夫人,為夫腰眼上不癢,你不用掐了。”崔扶聲音慵懶,明顯是睡意十足,有點勾.人。
我忙收回手,一不留神把自己當別的女人了,唉,換了別的女人能受得了崔扶這種調調麼?還不得把他吃了。忽然胳膊一緊,整個人都被翻了起來,想動,身子卻被兩隻胳膊捆得牢牢的。
“崔夫人,深更半夜你叫醒為夫的可是有什麼悄悄話要說給我聽?”崔扶小聲問道。
我說沒有,我隻是睡迷了不小心掐著他了。崔扶不信,非說我有話要說。
“沒有。”
“有。”
“沒有。”
……
就是說到天亮也分不出個是非對錯啊,我決定投降,拗起來的崔扶可是很可怕的。我說有,我尋思將來我們家女兒叫個什麼名字才配得上她,我順口胡謅了一個,因為一時實在想不到,那些個和鄒家的恩恩怨怨不想跟他說添堵,況且即使說了——崔扶是什麼都會,可這治女人不生養的也確實難為他了。不能強人所難。
“這有何難?我們女兒將來便繼承桃花爹的美貌,菜花娘的伶俐,名字自然就叫花花了,多好。”崔扶得意洋洋跟我說道。
崔花花……這名字也不要差這麼多啊,以前還嫌禾苗土氣,這回又弄了個花花。
“寓意倒好,可若女兒將來到街上有人大喊一聲花花卻是奔著一條飛奔的狗去,她可不要羞憤死了?”我說道。
“崔夫人,你可真是本末倒置,有這個工夫取名字還不如我們先讓孩子出來讓她自己抓,嗯,就這麼定了,我們做人爹娘的要勤勞些孩子才能來得早……”
“崔——唔!”我想撲騰走開,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大半夜的,我可真沒這個意思啊!
天微亮,我瞧見窗戶紙的白光了,我想起身穿好衣裳卻仍被禁錮著半分動彈不得,外頭不知巷子裏誰家的雞叫了,慢慢開始此起彼伏起來。我忽然想到《詩經》裏的那首詩,因此便推推崔扶:“雞既鳴矣,朝既盈矣。”
“匪雞則鳴,蒼蠅之聲。”崔扶仍舊閉著眼,聲音也飄忽得很,像說夢話。
“東方明矣,朝既昌矣。”瞧瞧才子,睡著都能對詩,那我就繼續。
“匪東方則明,月出之光。”崔扶忽睜開眼在我麵頰上親了一下,笑得很是燦爛又道:“蟲飛薨薨,甘與子同夢。崔夫人,為夫的早已被罷官在家了,睡個懶覺你也不必抬出詩經來諷我,睡吧睡吧,天還未亮呢,那些獨眠守空枕的雞,咱不去管它。”
唉,我其實不過是想起身穿件衣服而已。
又過了兩天,有一仆飛馬而至送來了一封信,大唐律久未開顏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點陽光,原來是我那隨夫到那極南之地的小姑子夫婦蒙恩回京了。我想這下子更熱鬧,崔家討厭我們母子倆的陣營裏又多了一員悍將。
日子一點也不消停,我這邊還沒找著馮小寶,崔家那邊已經給了我又一個晴空霹靂。我猶記得那天,天高雲淡,秋高氣爽。我在外頭找馮小寶走了一天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了崔家門,遇見的人各個滿麵喜色,我不禁心生疑惑,崔敷如今剛行到淮水邊插翅也飛不回來,難道是崔雍升了官?抑或是崔扶重被授了官職?可這不年不節的也沒有特赦特派,按理也不該啊。
帶著滿心的疑問我去照例去給大唐律請安。又是滿屋子的人,獨不見崔扶和禾苗。大唐律那張平時板得沒有一絲褶子的臉此時像皺了的絲綢,王靜孌小姐與她同榻而坐,她的手緊握著王小姐的,生怕人家跑了一樣。那王小姐的臉紅得如同滄州的秋棗,豔豔的。www.gosky.net本網站每天堅持殺毒檢測,無任何病毒的綠色網站,飛天中文書目最為齊全,更新快。請大家幫助宣傳www.gosk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