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崔扶啊(1 / 3)

為了方便您下次閱讀本書最新章節,《-飛天中文-》提醒:請牢記我們的網址:!進了崔家大門,我這一身**的就被丫環帶到中廳,說老爺夫人要見大少夫人。飛天中文就來:www.gosky.net我這落魄樣子去了不知道他們又要說出什麼了。罷了,去便去,讓丫環等在門口顯見就是要抓我個難看形態的。

中廳也是燈火通明,我站在院中往裏一瞧,正首的兩位可真像沒有表情的雕像,他們這輩子都這樣過著有意思麼?邁步進去,人還挺全,正談笑風生,我一進來便都禁了聲,想也是,我如同落水雞一般落魄,兩手又紅腫著,鞋上裙邊又沾了許多泥,簡直就是大大壞了望族的掩麵。

崔扶不在,禾苗也不在,他們去賞花還沒回來?想想也好,待他們冷嘲熱諷完了我回房換了衣服正好這樣子不必給崔扶和禾苗瞅見。

“不是回娘家去了?怎麼弄得這樣?車夫呢?”大唐律問道。

“雨大路滑,摔了,我本想去樂遊原尋崔扶和嘉禾,不想迷了路走到一處荒野,天黑摔了所以才如此狼狽,崔扶和嘉禾還沒回來麼?”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早點回來。

“弟妹,雅持黃昏時候便回來了,這不,見你沒回來便到尊府上了。”楊氏笑著說道。

崔扶去鄒家,那今天的事情他可會知道?本來被秋雨澆的冰涼的手心忽然如火烤一般疼痛起來。崔扶,等他知道真相會怎樣呢?

“得了,你先回房去吧。”大唐律發了話,倒讓我有些出乎意料,敢情讓丫環等著便是要瞧瞧我如何落魄?

我沒心情跟他們繼續敷衍便說了句“告退”往回走,這會雨小了,風卻斜了些,送了些雨水到廊下撲到臉上,微涼的。我隻惦記著崔扶會不會知道這件事。也許不會吧,老駱駝都能把小寶的兒子搶來給我養,顯見是不想外人知道他養的閨女是不下蛋的雞的,我與他們爭吵是午時的事,崔扶去的時候應該也都能遮掩好了吧?隻是不知道對於我不在鄒家他們會給出何種借口。

回房泡了熱熱的澡換了幹爽的衣服,用手攏攏頭發才覺手愈發的疼了,手指尖兒上甚至有些發紫,一定是摳土的時候太過用力的緣故。在桌邊坐下發現桌上一束用長長的草葉綁了的菊花,紅的黃的白的,煞是好看,看這粗糙的樣子也許是崔扶和禾苗從樂遊原帶回來的,正看著,門被砰地推開,一個小身影飛奔進來撲進我懷裏,我用手抱他肩膀戳到了手指尖,疼得很。

“娘,你到哪兒去了?禾苗怕。”小孩子的聲音還帶著哭腔。

“娘忽然想起今年是外婆的生日,所以去給外婆上墳了,禾苗,樂遊原好玩麼?”這個小臉蛋,已經那麼像他的生父了,小寶說得對,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來的。

“好玩,娘,明天我們一起去吧,爹爹他們隻顧著喝酒都不帶禾苗玩。”小臉蛋鼓起來告狀了。

“爹爹真壞,既然爹爹很壞,改天娘隻帶你去,讓爹爹自己在家好不好?”我問他,小子聽說有得玩立刻便忘了崔扶,猛點頭,然後一把撈起桌上的花兒塞到我懷裏一邊還道:“娘,你看,我和爹爹采給你的。”

我和禾苗說話,崔扶一句話不說,隻是微微笑著在旁邊坐下自己倒了碗熱水來喝,後來他便哄禾苗去睡,連丫環也攆了出去,然後定定地看我,我其實有點怕他這樣看我,這樣的目光總讓我覺得無所遁形。

我本想跟他閑扯兩句樂遊原聚會之事便推說困了去睡,不成想還沒等我開口兩隻手便被他拉了起來,十指指尖都有些青紫,兩隻手看著有些駭人。

“別這麼看我,我真去給我娘上墳了,到了才發現墳有一角被雨水衝了,我總不能看著老娘在底下住漏屋子吧?手邊沒鏟子隻好用手刨土,你也知道,那山腳的土衝刷的時間久了有些硬,難免的。”我說道,崔扶的手溫溫的卻奇跡般的化解了我手的灼痛感。

“說謊。”崔扶說道。

“我才沒說謊,不信你現在就去瞧瞧我填的那角土。”我理直氣壯說道。

“你從未和你母親分開過,怎麼會忘了她老人家的生日?可見是說謊的。”崔扶說道。

我笑出聲:“我都四年沒給我娘過過生日了,忘了有什麼奇怪,我自己的生日還忘呢。”

“是四年沒親到墳前拜祭,況且,嶽母的壽辰應該是六月初二,而不是今日吧。”崔扶說道。

我一驚,我並沒有告訴過他,在上虞幾年我也從未大張旗鼓去燒許多紙錢,他是何處打聽來的?

“瞧瞧這驚訝的表情,可見我猜對了而你說謊了,真傷心。”崔扶拉著我的手放在他左胸口,一臉的泫然欲泣繼續道:“我連少年時的情動都告訴你了,你卻這點小事都瞞著我,讓我情何以堪。”

真能裝。我拍拍他的胸口然後把手抽出來:“不是我不告訴你,是這事,有點丟人。我今天吧,把我二娘揍了一頓……”

崔扶霍地抬頭瞅我,眼睛也驀地瞪大,看吧,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沒聽過這麼駭人聽聞的事。

“她不是生了個兒子麼,鄒昉小時候身體不好,每天多災多難跟個藥罐子似的,本來也沒什麼,後來她就到我爹麵前哭,說找很多人算過了是因為府裏有人和鄒昉相克,還是有你沒我有我沒你那種往死裏克的,我爹不信也找人來看,結果說是和我娘相克,那時候我爹歲數也不小了,中年得子生怕鄒昉真怎麼樣,所以就暫時先把我和我娘送到洛陽去了,他那時候跟我娘說住一段時間就回來,可,我二娘又使壞,給我安了個不能洗刷的罪名,所以,我娘直到死都沒回到長安,我娘一直盼著一直盼著,可她到死都不知道她被人汙蔑……汙蔑與人有私,含冤莫白,就那麼去了。我今天回家,本來是要問我爹溫芷的信的事兒,誰成想卻聽到他們兩個在為這事爭吵,我一時沒忍住就……”我低著頭,編著瞎話,以便能讓我揍了富氏這件事顯得順理成章。隻是一想到我和娘的委屈眼淚便忍不住往下掉,一滴滴落在我交握的手背上,有些燙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