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做那垂死掙紮了,這時候還要往我夫人身上潑髒水,可恨,實在可恨。”崔扶拉著我的手輕拍兩下,似是安撫。
這一場鬧劇終於結束了。
上首的大唐律重重哼了兩聲:“好好的鬧出這種事,我們崔家幾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我欲反駁兩句,又無從反駁起,畢竟人家說的也對,要是沒有我這個蔥花味的兒媳進門崔家哪裏有這許多烏煙瘴氣的事。
“嗬,父母親何必如此動怒,家門之幸與不幸,不在外人來辱,若是家裏人都互不信任互相算計才是真不幸。”崔扶自我懷裏抱過禾苗,“好兒子,嚇著了,我們回房吃糖糖去嘍。”
我跟在崔扶後頭,一顆心仍舊七上八下跳得急切,馮小寶啊馮小寶,我替你養了兒子替你遮住了醜事,到頭來你這樣一鬧又算什麼呢?但憑溫芷信上兩句:“孩兒甫出生便被鄒鳳熾抱走,佯作鄒晴所生,命我此時緘口不得多言”便認定是我所為,上一回,你疑我通風報信害溫芷,此回……你讓我徹底心涼麼。
回房,禾苗見我給他買了諸多好吃好玩的東西很快便忘了糟心事,一心一意拿了幾個小竹蜻蜓到院子裏玩去了。我慢慢把糖果一顆顆放進罐子裏,崔扶正出神地扒一顆糖果,扒了半天糖仍舊沒吃到嘴裏。
見四下無人我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為何嘉禾與你的血相融,與他的,卻不融?”
我實在不懂。
崔扶回過神,糖果終於順利放到了口中,他笑笑:“借我一滴血如何?”
他拿過兩碗水,割了我的手指在兩隻碗裏各滴了一滴,然後又將他的傷口擠出兩滴血如法炮製,第一碗,兩滴血各自成了兩個小珠子互不理睬,第二碗兩滴血卻慢慢融在一片。
我愣住了,這簡直太過匪夷所思。
“這第一碗碗內抹了一層鹽,第二碗裏抹了白礬,如此而已。”崔扶說道。
“也就是說,剛才你也是這樣做的?那萬一,官府要求重新滴血……那該如何是好?”我慌了,果然有貓膩,萬一到時候又要驗證一番便露了餡如何是好?
“就算官府重驗萬遍我與嘉禾的血也是融的。”崔扶為我吹吹手指尖一邊還道:“今日端來的第二碗水,那碗馮小寶親自驗過的,沒有鹽醋,可是,那碗是早早在冰庫中凍過的,血滴進去照樣不融的,他隻知道鹽醋能令血凝,卻不知我還知道這個法子,嗬嗬,夫人,為夫的很有才是不是?”
“可你與嘉禾……”
“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小時候嘉禾割了手,我去奪他手裏的小刀也不妨被割了下,血就那樣融在一處了,嗬嗬,夫人,你放心,即便到時候不能再弄些什麼手段我也自然有辦法不把嘉禾讓人搶去。”崔扶說道。
“我隻是有些擔心,看他拿來的那封信,大概與我們收到的同時,可為何偏偏等到這時他才來要孩子呢?”我不解。
“也許是溫芷寫好了信卻沒有及時送到他手上,抑或是他早早收了信要報複你爹和你,可誰都知道你爹不是輕易動得的,他也許是要花些時間和工夫準備吧,當然,也可能是受了某些人的慫恿和唆使吧。好了,崔夫人,這些小事交給為夫的就好,女人家常操心要老的。嗬。”崔扶說道,我瞧見他嘴邊那一閃而過的冷笑,隻是一瞬,然後便又恢複了平日裏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點點頭。
我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為何溫芷偏偏寫我爹抱走了她的孩子佯作是我生的呢,若是讓小寶更恨,不如說我爹直接將孩子扔山上喂了野狗豈不更直接更令人氣憤?
有些事,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一邊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四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www.gosky.net本網站每天堅持殺毒檢測,無任何病毒的綠色網站,飛天中文書目最為齊全,更新快。請大家幫助宣傳www.gosk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