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得有點慘(1 / 2)

盧琉桑。

“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吃了鶴頂紅。”這話問的,好人誰能像我這樣猥瑣的形態?

盧琉桑齜牙一笑,然後還念念有詞:“你這大小姐混得也太淒慘,對我那麼橫眉立目的,怎麼還混到這個份兒上,連個丫環都支使不動?人家是窩裏橫,你倒好,窩裏像個蒸茄子!”

這人,我牙疼,槽牙都疼,他盧琉桑這是一張什麼鳥嘴?看我疼不死也要氣死我嗎?

“別瞪我,我又沒編瞎話,回去躺著,我讓人去找大夫。”盧琉桑終於說了句人話。

等你找來大夫我都疼死了,還是靠我娘的偏方吧。

終於我房裏的一棵水蔥紅撲撲的臉出現了,見著我這霜打的茄子樣還一臉驚訝呢,我這好脾氣算是告罄。

“看什麼看?等著我咽氣了收屍啊?還不快去廚房給我拿些堿麵來。”等我回頭收拾她們。

丫環先是瞪大了眼不認識我一樣,還是盧琉桑開了口管用,丫環扭身去了,我又彎腰駝背捂著肚子狼狽地回房去,一坐下才發現盧琉桑也跟進來了。

我懶得攆他,省點力氣,這擰勁兒的疼可真要命。

人好像都是挨了罵才動作麻利,沒一會兒丫環臉愈發紅潤地進屋來了,表情裏也多了些恭敬,雙手奉上了一碗堿麵,怕我死不透,這麼多都吃下去不死也沒半條命了。

讓丫環倒了一碗熱水來,我捏了一點放進去晃了晃,待涼了些一飲而盡。堿麵放尖饅頭裏是好東西,軟和,這麼就水喝就難受了,從舌尖一直到胃裏都苦苦澀澀的,舌頭都像麵發了一樣。

果然,慢慢不疼了,一摸腦門,一手的汗,丫環此時來了伶俐勁兒,立刻去銅盆邊浸濕了帕子恭恭敬敬雙手遞到我麵前:“大小姐,奴婢服侍您擦汗。”

“不敢勞動尊駕,這樣吧,您且請外頭站著,待其他尊駕們回來齊了就說我說的,各位各自回家當小姐去吧。”胃不疼了我又肝疼,不出了這口氣怕憋得重了。

平日裏金貴的丫環這回利索,也不嫌地硬了,小膝蓋一彎跪下了,隔著地衣我都聽見了撲通一聲,想必是用了真力氣演戲。

想必人都這樣,看人如軟柿子一般沒個形狀便認定內裏也一定是個沒硬核兒的,殊不知,多少軟水果裏頭的核要用鐵錘石杵才砸得碎呢。

“別跪了,地上涼,你們又都金貴,平日裏端盆水都怕抻著胳膊,這可怎麼使得跪呢?若實在想跪就去二夫人跟前跪著,也說我說的,不要你們的贖身錢直接放了出去,二夫人一向大量,你們這一跪沒準兒還得了不少賞錢呢,去吧,我剛才腹中劇痛,得去靜靜躺著歇一會兒,走的時候就不用來拜別了,時日淺,火候還沒到呢。”這拗口的酸話說完了見那丫環還跪著,我懶怠搭理她,疼過了,此時身上軟綿綿的坐不直。

“你去廚房讓她們給大小姐細細地熬一碗香粳粥送來。”他一開口我才想起來這人居然沒走,我費了諸多口舌都不走的丫環此時騰地爬起來提著裙子跑了。

其實,盧琉桑說的對,我這大小姐混得忒不像話了,他一個外人的話比我還管用,原來,不在有錢沒錢,關鍵是看你姓啥,好吧,我再收回以前的話,再多的錢買不來一個尊貴的姓氏。

雖然看盧琉桑也還不順眼,但我現在好像舌頭也軟趴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挪到床邊麵朝裏躺下,不管他是走是留。反正我也攆不動,反正我也不是真正的閨秀,什麼嚴男女之大防的自然也就不適用了。

“要趕幾個下人走何必還親自告訴她們,那不是賞了她們臉又給自己氣受?直接叫管家來攆走就是,你這個大小姐果然是不會做。”盧琉桑還繼續說。

他今天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氣死我的。

“我就算氣死了,我爹也不會把我那份嫁妝都加到鄒暖身上的,鄒家現在又丟了貨賠了好大一筆,我看你暫且緩緩,等鄒家緩過勁兒來的。”牙疼,這個盧琉桑真讓人牙疼。

“這倒是真,多謝大小姐提醒。”盧琉桑又開始用那種惹人生厭的口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