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聽鑒真已經去了日本,眼中不由露出遺憾之色,但她聽到李慶安的指點迷津,臉一紅,“我隻是一點小事,不用大哥指點迷津,再說大哥若指點迷津,豈不是更指到歪路上去?”
李慶安聽她說得可愛,不由嗬嗬大笑。
很快,馬車便停在大雲寺前,大雲寺已經得到消息,方丈道雲禪師早已等候在寺門之外,趙王將攜帶家人來大雲寺上香。
馬車在五百親衛騎兵的維護下緩緩在寺門前停了下來,李慶安下了馬車,將明珠扶了出來,明珠今天特地穿了一身淡黃的長裙,雙臂環繞絲帶,佩了金環香袋,頭上斜插一支童子拜觀音的玉釵,再加上她青春嬌美,雪膚玉肌,更顯得她楚楚動人。
道雲禪師沒細問來的是李慶安的什麼家人,看明珠的年紀,他本能地以為是李慶安妻妾,也不好細看,便迎上前合掌施禮,“老衲歡迎殿下、歡迎夫人來鄙寺上香。”
明珠的臉驀地紅了,她偷偷向李慶安望去,隻見李慶安毫不在意,合掌向方丈回禮,“多謝貴寺招待,給方丈添麻煩了!”
明珠聽李慶安沒有指正方丈的錯誤,她心中怦怦直跳,卻又感到一絲甘甜的滋味,他竟然承認了麼,自己是他夫人?
“殿下客氣來,請進寺!”
“方丈請!”
一群僧人領著李慶安和明珠走進了寺院,身後依然跟著數十名侍衛,道雲禪師一邊走,一邊給李慶安介紹:“自從鑒真大師授戒於本寺後,揚州大雲寺便成為南山宗正溯,和相州日光寺法礪大師的相部宗以及西太原寺懷素大師的東塔宗,一時鼎足而三,所以殿下來揚州許願上香,入大雲寺是正確的決定。”
“我也是久聞大雲寺盛名,天寶七年,我駐兵揚州,曾想一晤鑒真大師,但時間匆忙,沒有見到,今天再來,得知大師已經東去,甚為遺憾。”
“天寶七年?”
道雲禪師想了想,歎道:“那時大師已經雙目失明,我們都以為他會留下,但沒想到數年後,他仍舊出海東去了,意誌堅毅,令人欽佩。”
李慶安來時,寺院門外已經等了很多信徒,為了李慶安,寺門特意不開,已經惹起了不少怨氣,李慶安自己也有事,他不想久呆,便回頭準備招呼明珠,卻發現明珠不見了,他不由一怔。
道雲禪師合掌笑道:“夫人剛才先去了觀音別院.”
他一指不遠處一座小院,“就在那裏!”
李慶安不知明珠一個人去觀音院做什麼?他連忙合掌笑道:“大師請稍等,我去看看就來。”
“殿下請便!”
李慶安連忙向觀音院走去,門口站了兩名親衛,他們指了指院內,意思是明珠在裏麵。
李慶安走進小院,小院內種滿了杏樹,枝頭已經青杏累累,一條石板小路直通觀音殿,他似乎聽見有聲音,便慢慢走到門前,從門縫中看見明珠合掌跪在大士觀音前。
“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弟子明珠向你求一段姻緣,弟子自小喜歡一人,情結心中已經八年,他娶明珠之姊為妻,人雖在身旁,心卻如相隔萬裏,時間推移,他愈加崇高,弟子愈加卑微,他如日月之輝,弟子如螢米之光,懇求菩薩垂憐,成全弟子姻緣,為表弟子心意,弟子願戒葷食素一年,以心向善,若弟子與他果真無緣,心願難成,弟子願皈依佛門,永伴菩薩燈前.......”
李慶安默默聽著,他心中異常感動,八年了,她竟等了自己八年,真是難為她了。
李慶安又不由想起了八年前初見她時的情景:
“李慶安,你猜對了,本姑娘就在屏風後麵。”屏風一動,跳出來了一個化妝奇異的年輕小娘.....
“我的化妝好看嗎?這可是剛剛興起的‘血暈妝’。”
“我沒見過,所以嚇了一跳。”
“你真是個兵二爺,什麼世麵都沒見過。”
.......
“哦!原來獨孤大將軍是你祖父,那你叫什麼名字?今年是九歲還是十歲?”
“你胡說!我今年十.....”
小娘忽然咬住嘴唇,笑道:“好狡猾的家夥,居然想套我的年齡。”
她忽然挺起胸,把襦衫向後收一收,凸出一對發育得十分飽滿的胸脯,傲然笑道:“看見了嗎?這會是九歲的小娘嗎?”
........
就仿佛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可時間竟然已經過去八年,小姑娘長成了大姑娘,她早該嫁人了。
李慶安無盡感慨,同時他也暗暗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他要給明珠一個名份,不能讓她真的孤寂一生伴在古佛旁。
想到這,他悄悄地退出了觀音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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