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上海酒吧(三)(2 / 2)

肖曉曉看完信,整個人呆了,信紙從手中滑落,他都未覺察到,他們走得太突然了。

空虛、失落像孿生兄弟一樣折磨著他,回想從離校到上海的一幕幕,像在夢裏一般。

他們為什麼要瞞著他不承認自己是桃花鎮的?難道桃花鎮有什麼錯?難道是為了桃花鎮的恩怨?

肖曉曉搞不懂。

他一定要找到他們,他欠他倆多太多,不僅僅是錢。

沉浮人世,斷片人生。

你還有理想嗎?當年是如何發誓要考上大學,而現在你變了,變成了一個行屍走肉的人。你對得住從小將你養大的姐姐嗎?你對得起鄉親父老和那些關愛你的人嗎?你口口聲聲說愛花蝶,你對得住花蝶嗎?

當年的他在指責他。

肖曉曉痛苦,他痛恨自己意誌不堅。

毛毅和夏雨新走了,從大夥的口中得知夏雨新偷看女人洗澡被抓住痛打一頓,那小妞的哥還警告他說,如果再見到他,將打斷他的腿。於是,夏雨新被嚇跑了。

肖曉曉不知這是禍還是福,如果是福,以此而喚起了他們的良知,這不能不說是件好事。

淡淡的風,淡淡的月色,一個夜晚又來臨了,他沒有勇氣麵對林虹,隻想一個人靜靜。

肖曉曉孤獨地躺在涼席上,月色從窗洞射了進來,照在他身上一片白。他靜靜地躺著讓思緒盡情地在這月夜中放飛,去追尋那一個屬於他的夜。他不願過多地回想過去和將來,那樣隻會加劇他的苦痛和憂傷。他隻想今夜凝結的思緒得到一絲的放縱,讓月光安慰一下那受傷的心。

肖曉曉並不是阿Q式的人物,心情也輕鬆不起來,這夜的寧靜隻會加劇他心煩意亂。他不由在涼席上翻滾起來,薄薄的被子扭成了一條,像蛇一樣纏在他身上。

“幾日行雲何處去?忘卻歸來,不道春將暮。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車係在誰家樹?淚眼倚樓頻獨語。雙燕來時,陌上相逢否?撩亂春愁如柳絮,依依夢裏無尋處。”

這是花蝶念的,她總是雙手托著下巴,一邊念一邊目注著遠方,像是在思索,在品嚐,陶醉在其中。

肖曉曉感覺有人走進了房間,他沒動,他知道是誰。

來人坐在他身邊,用手輕輕撫mo著他的長發,那修長的手指像蔥一樣光潔。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你昨天沒回急死我了。”

“碰上一位老同學聊了一夜。”

肖曉曉說完將纏繞在身上的被條解開。

“那你應該打一個招呼呀”

“我,我,你看我這豬腦子,一高興什麼事都忘了,對不起。”

肖曉曉說得語無倫次。

林虹見他平安地回來了,也不再責怪他。

淡淡的月光照在她那秀氣的臉上,更顯出一種獨特的美,肖曉曉不免多看了幾眼。可他一想到夏雨新,心中不由又有些難受。

“你來這裏,你哥知道了還不打斷我的腿。”

肖曉曉這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段時間和她的交往,對她的了解也多了。她是一個溫柔,討人喜愛的女孩,況且夏雨新的走,她並沒有錯,那是夏雨新自找的。

林虹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悲哀地說:“難道你也不了解我,你也這樣說我,真讓我傷心。”

說著她哭得更傷心了。

肖曉曉此時心也軟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說:“好妹妹,原諒我,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說你。我該死,我該死。”

肖曉曉說完抓起林虹的小手向自己臉上直打,林虹見此破泣為笑幽幽說:“其實不怪你,要是我也會這樣,我哥確實做得太過份了。”

多好的女孩,肖曉曉心一酸,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夜靜靜的,月光淡淡的。

他倆彼此能感到對方的心動,林虹抬起一雙淚眼看著肖曉曉柔柔地問:“你還生我的氣嗎?”

“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小傻瓜。”

“你真好”

林虹偎在肖曉曉的懷裏,臉上帶著淚笑了,笑得那樣美。肖曉曉輕輕地撫mo著她那柔柔的長發,一寸寸地,一寸寸地。他懷中不是林虹,是花蝶,他瘋狂地吻著她。花蝶緊緊地摟著他,身子在不停扭動,像秋風中舞動的紅楓葉。

“我,我好冷,我……”

林虹掙開肖曉曉的熱吻焦急地說。

肖曉曉順勢解開了她的衣服,那潔白的胴體在淡淡的月光下散發出誘人的氣息。

肖曉曉又想起在省城的那個夜晚。

“花蝶,花蝶,你在哪裏?”

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肖曉曉的臉頰往下淌,他的心痛苦得快要殘疾了。

“我不能這樣,我不能這樣,不然我對不住花蝶。”

肖曉曉慘叫一聲像一頭發瘋了的獅子吼道:“你走,你快給我走。”

吼完肖曉曉身子一軟倒在牆角抱頭痛哭起來。

那一夜月亮亮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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