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歌倒是覺得沒什麼,等稍稍閑下來,便逮住謝遠,提議道:“咱們總不能老在錢莊裏住著,來往的人多眼雜,還是趕緊找個私宅住著才行.”
“我也在考慮這事,既然你也想到了,那咱們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去找找房子?”
謝遠這段時間也琢磨過房子的事情,錢莊是明麵上的生意,當不了落腳點,想要在京都長久行事,還是得有自己的秘密根據地才行.
既然意見相同,蘇九歌暫時也閑著,和明叔說過之後便離開了錢莊.
京都占地廣大,內城是皇宮,外圍住著那些達官貴人,而從皇宮依次往外遞出,住的人也漸漸身份低微下來,普通百姓就住在東西南北四城的角落.
錢莊坐落在南城的偏街,一路出來,到了連通四城的朱雀大街,頓時笑語歡聲熙攘而來,販夫走卒當街而行,其中更不乏綾羅綢緞環佩叮當的富貴者.
蘇九歌瞧了兩眼,笑道:“炎國的國力果然不錯,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目前瞧著尚可,”謝遠讚同的點頭,行至街邊,忽又聽得有人哀歎:“太子出巡,沿路百姓遭殃,可憐我一家老小溫飽都難,哪有餘銀去付那車馬費?”
蘇九歌聽的好奇,靠近小聲道:“老伯,太子出巡,你們出的哪門子車馬費啊?”
“小姑娘,你是不知道啊,太子的母族冰家手握重權,他出門遊遠就要咱們老百姓給湊那些亂七八糟的費用,隻可憐咱們普通老百姓,哪有那些餘銀供他揮霍?”
“不可能,冰家向來以嚴厲治家,怎麼可能出這種不忠不義之徒?”
謝遠直覺的反駁回去,“肯定是下頭有人搗鬼,故意想壞太子的名聲,才會出此下策.”
“年輕人,你還是太年輕了啊,”老伯哀聲歎氣,“他們那些錦衣玉食的人,又怎麼會體諒咱們窮苦老百姓的生活?若真嚴厲,怎麼年年都收車馬費,卻沒人來管?”
“這……”
謝遠遲疑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辯解,蘇九歌和老伯道了聲歉,趕緊拉著謝遠走了.
等出了熱鬧非凡的朱雀大街,蘇九歌才低聲道:“阿遠,我們才剛來京都沒多久,冰家的事情就先放到一旁,等咱們站穩了腳跟再言其他.”
“我明白,”謝遠點頭,心思忽就沉重起來,“娘子,你說太子要真如老伯所說……”
“如果真是那樣,你的出現對他來說就是莫大的威脅,親人也將不再是親人.”
蘇九歌看這些事情向來很準,一針見血的道:“你若公布身份,那冰家就等於出現了兩位太子,但你母後早逝,冰呈澗終歸經營多年,冰家最後會倒向誰,很難說.”
“突然覺得,我或許應該暗殺去雲貴妃,再悄無聲息的離開,才是最正確的.”
想到有可能會牽連出來的後果,謝遠也有些彷徨起來,他若孤身一人,怎麼樣都好,但他身邊已經有了蘇九歌,又怎麼能讓她身涉險境?
“不管你做何選擇,我始終都陪在你身邊.”
蘇九歌與他十指相扣,眷戀著他掌心的溫暖,輕輕笑道:“我說過的,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