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沒有騙我們,隻不過你們太想當然了而已.”
蘇九歌沉聲道:“你們想想,雲貴妃若是身患重疾,急需良醫救命,那又怎會讓禦醫設上層層關卡,精挑細選了大夫,才能進宮見她?該是隻要人家有法子,她就會去試吧?”
“有那個挑選的功夫,她都死得透心涼了好吧?”
蘇九歌倒是覺得雲貴妃身患重疾的可能性不太大,沉吟了下,才又道:“她該是患了某種不致命,但卻又極煩人的病,才會有那個閑心設卡,慢慢挑大夫.”
“這麼說來也沒錯,看來的確是我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謝遠苦笑起來,“幸虧娘子你思維慎密,不然我們初時出手便要吃上大虧.”
“我隻是想得多了些而已,”蘇九歌微笑著搖搖頭,“鑒於你想重歸皇室的想法,咱們還不能暗殺了雲貴妃,得要查出她當年動手的罪證才行,這就難上加難了.”
“事隔多年,就算當年有知情人,也不知流落何方了,且雲貴妃也不隻單單她一個人,想動她,她背後的勢力也必須要連根拔起,否則那就是斬草不除根,徒勞而已.”
“這麼說起來,咱們還得好好圖謀才行.”
謝遠皺了眉,“照你的推測,我想從姨母那裏著手,也不太可能?”
“她若有心,在你流落在外的這麼多年,應該就搜集了不少雲貴妃的把柄,將她壓得死死的,哪還會讓她有閑心花個千金,慢悠悠的求醫?”
“你們曾經都是處在權力中心的人,應該知道沒哪個不受寵的妃子敢這麼幹吧?”
蘇九歌直覺那個冰呈澗就是靠不住的主,“先應付著,看情況再說.”
“但是姨母性子弱,我上次見她時,她便哭訴雲貴妃仗勢欺人,隱隱有逼她中宮退位的意思,若不是雲家忌憚冰家在朝中的勢力,她的皇後之位估計都保不住了.”
謝遠還是不願意相信冰玉澗會有害他之心,蘇九歌歎了氣,“我並非說姨母如何,你且留著心,別讓咱們陷入四麵楚歌的地步就行.”
雖說他能確定當年的黑手便是雲貴妃,但他還有個前太子的身份在,實在招人嫉恨,由不得她不多加小心.
“修遠,你就聽著九歌的意見,行事多小心就行.”
齊天恒幫著勸了句,看夜色已深,便也就走了,“明天咱們去錢莊看看,隻有手裏頭有了銀子,行事才方便.”
這話沒人會反對,他們在來的路上,那些銀票都被偷了,也隻能盡快想辦法弄到銀子,才能招兵買馬,開展下一步計劃.
萬事還沒個頭緒,眾人也無心多眠,早早起身趕到錢莊,蘇九歌頓時就詫異了,“天恒,你確定你沒有弄錯地方?”
偏僻的小街上立著個破落的店鋪,門口還是塊隨風飄蕩的布招牌,蘇九歌看著都忍不住唏噓起來,這還是在炎國京都呢,卻比不上西關鎮的聚金錢莊輝煌.
齊天恒尷尬的摸了下鼻子,“地方沒有錯,但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