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願意頂罪,也不是不可以,但奈何律法無情,冤債皆有主?”
清冷寂寥的聲音隨著夜風吹入小院,落進周婆子和花氏的耳裏,瞬間就哭成了淚人兒,蘇九歌聽著刺耳的哭聲,心裏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隻淡淡道:“回來鳳城.”
一行人默然離開,謝家的院裏就沒有停過哭聲,周婆子哭紅了眼,心裏恨極了蘇九歌,但又沒個法子,到最後還是花氏恨聲道:“去找冬雪,絕不能讓潤哥兒有事!”
謝冬雪在王家雖然隻是個妾,但好歹與王家也有幾分情麵,而王家的舅舅是衙門老爺,不看僧麵看佛麵,她拚了這條命去求王家,總要替謝潤求得半分生機.
周婆子也回過神來,趕緊架好牛車,追著蘇九歌而去.
而蘇九歌押著謝潤進了城,回蝦莊叫上王黑子和小花,而後就直接去了衙門,有沐朗信的情麵在,裏頭很快就來人將她們請進了內堂.
到了內堂一看,不僅謝冬雪在,周婆子和花氏也在,而謝冬雪身邊站著位年輕男子,看架勢應該是謝冬雪的夫君,而他們身邊,就站著位相貌威嚴的官老爺.
看見蘇九歌一行人押著謝潤進來,周婆子立即就惱紅了眼,“蘇九歌,我們家潤哥兒也不是好欺負的,你趕快放了他!”
“阿奶!”
謝冬雪也不敢在這種場合放肆,低低喝斥了聲,周婆子自覺失言,也不吭聲了.
沐朗信看沒人出聲了,這才傾身作揖,微微笑道:“劉大人,謝遠一案,我們已經找到了真正的幕後凶手,還請您將謝遠無罪釋放,還他一個清白.”
“謝遠之案鬧的沸沸揚揚,若無真憑實據,我也不敢將他隨意釋放.”
劉大人拈著須,滿臉為難,沐朗信笑笑,也就直言道:“劉大人,既然人都在這裏,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我們已經找好人證,謝潤謀害蝦莊食客,又蓄意栽贓給蝦莊東家的險惡用心,已經板上釘釘,就看您怎麼判了.”
“這……”
見沐朗信把事踢到了自己頭上,劉大人臉上的難色更加明顯,花氏一看,趕緊就扯了下謝冬雪,謝冬雪又巴巴的望著王成,王成看的心裏厭煩,但還是開了口:“舅舅?”
劉大人被喚的直歎氣,若是旁人來喊冤,他或許真能幹出點什麼昧著良心的事來,但有沐家的人在,他若不公正斷案,人家大可以去城主府求個公道.
到時候別說救謝潤了,他的烏紗帽也得不保.
況且方才聽著沐朗信話裏的意思,似乎還有幾分回旋的餘地?
心裏有了計較,也就看著神色萎靡的謝潤,“本官且問你一句,真是你謀財害命?”
在謝家時,齊天恒嫌他吵,就已經點過了謝潤的啞穴,這會兒見劉大人要問他的話,也就解開了他的穴道,而謝潤一得了自由,還未開口,眼淚便先長流.
花氏看的極為心疼,也跟著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兒,你這是造了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