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安胎_?(1 / 2)

第二天,直到晚膳時分,花無心進宮複命,說長沙王府已清理完畢,又和皇帝請旨接甄綿綿回花府,說法相當理直氣壯,說花老夫人明日到京,公主尊貴也已為人婦,拜見婆婆的禮節不可少。皇上一聽他如此說,立刻就讓宮女太監給甄綿綿拾掇幹淨利索,又點選了許多寶貝作為見麵禮,用過晚膳,在太子似笑非笑、皇帝慈祥笑容中,甄綿綿心不甘情不願坐上車轎和花無心回花家。“婆婆上京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我好準備準備。”甄綿綿語氣綿軟,十分討好。“在公主殿下您的心目中還有比幫助太子奪得大位更大的事麼?”花無心怪腔怪調,鬼氣十足的。“無心你怎麼這樣說,我一個鄉野長大的毫無見識但求溫飽的小女子不添亂就好了,怎麼談得上幫忙,太子英明神武,更不需要我幫忙。”甄綿綿繼續好聲好氣,畢竟她有虧在先。“公主不必妄自菲薄,公主一言長沙王首級落地,諸王膽顫,別說幫太子奪大位,依我看,公主殺盡天下宗親血脈自立改朝換代也是有大本事的。”花無心的話簡直比太子是假的還大逆不道。甄綿綿搓搓手:“花無心,你想怎麼樣?”花無心誇張的往後縮了縮:“公主可不要恐嚇臣下,臣下一時冒犯,實屬無意,公主不要生氣取臣下首級。”理虧這種事真憋屈,甄綿綿想了想,不對啊,太子也拿到名單可黑衣人們還是不搭理他的,他們說隻聽命於身上有刺青的人,也就是她,那她當初就算把名單給花無心拿去給長沙王也沒有用!於是,甄綿綿勸花無心:“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們隻聽命於有特殊刺青的人,拿到名單也沒有用啊!”“是麼?既拿到名單沒用,你怎麼還把它給太子?難道我不才是你的嫡親丈夫?”花無心終於發火。丈夫這種東西還分嫡庶?“給他不也沒用麼!”啪的一聲,花無心一掌拍在座位邊,眼看墊子上空了一塊兒,多了一個手印。“那怎麼不給我!”甄綿綿無語。“說到底,是和我隔著心,怎麼,是因為哪個?你那個表哥還是這個假哥哥?”花無心口氣極衝。甄綿綿說:“花無心,你別表現的像拈酸吃醋似的,我受不起。”花無心就掀簾下車而去,待甄綿綿掀簾向外看,隻有仆從,連個鬼影子也沒有。花家還是那樣,冷冷清清沒人氣,甄綿綿洗漱好躺下時已快到子夜時分,花無心還沒回來。花無心身手厲害,除了那群更可怕的黑衣人在這個京城應該沒人能暗算他吧!所以,甄綿綿踏踏實實的睡了,她盤算著,等他娘親到京,她好好表現一番孝順體貼讓花無心消消氣再跟他說幾句好話過去就是。睡得香甜的時候感覺臉上癢癢的,甄綿綿撓了撓,還癢,這時候就有蚊子了?順手一拍,啪的聲,安靜了。可脖子又開始癢,迅速又涼絲絲的,像蛇爬過一樣,甄綿綿睜開眼,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這,這長發及腰麵如桃花媚眼如絲衣衫不整滿身酒氣可不是她嫡親的丈夫花無心?甄綿綿一個側滾翻到一邊坐起,防備的看著花無心:“花無心,你想幹什麼?”別又來了,她可不想再疼個死去活來。甄綿綿的神情和話語刺激了處於迷離狀態的花無心,他居然動作嫵媚的一撩青絲,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與之極不相稱的是他如鷹般淩厲的身手,一把抓過甄綿綿放倒,不正經的再次把甄綿綿的中衣扯了個支離破碎扔在地上,一邊俯下身子在甄綿綿耳朵邊吹氣說:“你。”在甄綿綿耳朵被他吹得麻酥酥的時候花無心一口咬住了甄綿綿的耳垂……“花無心,你敢!唔!啊!……你娘……”“我的哨,唔,子,唔唔唔,嗯嗯……”“菩……薩……饒……命……”雞叫聲傳來,甄綿綿瞪著紅血絲遍布的眼,使勁將某個把她當床睡的推到一邊,她渾身汗津津的,想爬起來換件衣服,實在沒力氣,索性拉過被子,順帶踢了花無心一腳然後將自己緊緊裹住沉沉睡去。這一覺,甄綿綿睡到日上三竿,毫不誇張!因為她還沒醒的時候仆婦進來喚她:夫人,剛才打頭站的小廝來報,老夫人車馬已到城門,四少爺已前去迎接,大概再有半個多時辰也就進府了。當時,甄綿綿頭發披散如鬼,眼中血絲未退,木木得瞪著仆婦半天才鬼叫著坐起來:“怎麼才叫我?花無心呢?花無心死哪去了?”仆婦終年平板的臉輕輕扭曲了下答她:“早上東宮派人來請大人,大人進宮辦公務去了。”管他辦不辦公務,她那親婆婆可是要來了,要是看到她這副樣子還不氣得吐血。甄綿綿急急忙忙穿戴好,又問仆婦們老夫人的院子屋子被子什麼的可都收拾好了,仆婦告訴她:大人早前已吩咐好了,夫人不必擔心。花無痕奉迎老夫人回來時,遠遠看見甄綿綿紅紅的像棵珊瑚樹一樣等在府門口,旁邊一水的青衣仆婦,陣仗很是肅穆。對能生出花無心這樣貌美傾城的兒子的婆婆,甄綿綿是有點好奇的,不知怎樣的傾國傾城之貌。待老太太換了小轎進到內院施施然下轎,甄綿綿一摸臉,看樣子,也很普通啊,跟她差不多。花家這美貌真是怪異的沒天理。花老夫人身體微富態,圓圓的臉顯得和善,隻是臉上那一雙細眼有點像……壞了風水。依禮見過,甄綿綿噓寒問暖的詢問一路車馬是否勞頓,一路北來氣候可還適應之類的客套話,老夫人倒是客客氣氣與她說話,一旁的花無痕拿眼覷著甄綿綿問道:“二哥呢?”又來了,花無痕這東西就是少揍。“無心啊,我哥叫他到宮裏辦差去了,此時沒回應該是我哥留他用午膳了吧,哦,娘,您應該也餓了吧,我讓她們擺膳吧。”甄綿綿說道。你哥……切,你哥再厲害還不得給我哥使喚?“夫人,大人回來了。”可巧,仆婦就來回話了。還敢回來,花無心這隻禽,獸。甄綿綿坐在那兒紋絲不動盯著門口,沒瞧見花老夫人那不樂意的臉。花無心確實敢回來,而且右臉還帶了一道細細的可疑紅色劃痕,甄綿綿立刻低頭偷偷看自己的指甲,左手有截指甲斷了,兩頭帶著銳銳的尖兒。回想一下,好像是她撓的?溫情脈脈的母子相見,甄綿綿也插不上話,擺設似的立在一邊看花家人上演母慈子孝的戲碼。花無痕問:二哥臉上可是昨日在太廟所傷?聽說為了保護公主很是凶險!花無痕的意思甄綿綿懂,前天那老大臣也說女子不得入太廟祭拜,可她不僅去了,還害花無心受傷,說明什麼?說明她恃寵而驕不守禮法,擺明是要挑撥她們婆媳關係夫妻關係!所以甄綿綿討厭花無痕還真是很有理由。花無心摸了摸臉,笑了說:“那幾個逆賊何曾放在我眼裏,況且保護太子殿下是為臣者職責所在,這傷,不過是昨日在宮裏被皇上養的一隻貓給撓了。”一邊還意味深長的看甄綿綿。隻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花無心那故意的一眼。“皇上養的莫非是野貓,所以頑劣不堪,一點規矩都沒有?”花無痕繼續火上澆油,大概很氣上次甄綿綿要把他拖出去亂棍打死。甄綿綿覺得她一會兒回房可以再收拾包袱準備回娘家了。這家沒法待。“隻是有些調皮,手下不知輕重罷了。”花無心解釋道,然後再看眼甄綿綿。“說到我父皇養的那隻貓,平時也安靜乖巧識禮,除非遇到那等不要臉招貓逗狗的才會發作。”甄綿綿補充。花無心忍不住笑了,一邊夾給甄綿綿一隻漂亮的蝦球:“多吃些,昨天不是累壞了?”甄綿綿很想把筷子插到花無心臉上。這頓圍繞著貓的飯總算吃完了,甄綿綿陪坐喝了杯茶忍不住告退回房。這邊花家母子三人繼續閑話家常。“公主倒是沒什麼架子,看著也還和善,隻是……”花老夫人猶豫著措辭。和善?嗬,母親,您沒瞧見她囂張跋扈的樣子,崔小姐進門的時候,她生氣二哥再娶,一腳把火盆踹翻,這還不算,二哥娶親當日她托病躲在宮裏,給二哥丟盡了臉麵。”花無痕果斷說起甄綿綿壞話。“當日是她寒毒之症發作,不得不留在宮裏,四弟不要冤枉綿兒。娘,皇上明日賜宴,您可否與皇上請旨帶綿兒回江東老宅安胎?”花無心說道。話一出口,花老夫人也愣了,聲音都提高了不少:“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