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臉紅了(1 / 2)

那邊可是京城有名的胭脂巷,打那兒過空氣裏都飄著脂粉香,不過按說白天她們不是做生意得時候怎麼會這麼熱鬧?沒準兒是有打架生事的,那最好,也許她今天又有生意了。

果然是在打架,從一樓到三樓,時不時往出飛個桌椅板凳脂粉盒香豔小肚兜什麼的,樓外頭一群花紅柳綠雲鬢橫斜衣衫歪扭的女子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當然,也少不了樓上老鴇的哭天喊地。

看了會兒熱鬧,沒見扔下血淋淋的人來甄綿綿看熱鬧的興致就減了。

“你還看不?不看就回去了。”甄綿綿問表哥。

表哥連忙搖頭擺手道:“早知是這等熱鬧根本就不來瞧的,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那樣子好像是避霍亂。

在人群裏往出擠,冷不防被表哥一把推了個踉蹌,正要瞪眼,就聽“砰”一聲悶響,好大一把琴摔在了地上,就在甄綿綿剛剛站的地方。

“表妹,你沒事吧?”表哥一臉急切。

“沒事兒,走吧,免得一會兒扔個人下來被砸死。”甄綿綿說道。

回到凶肆,狗兒正賣出許多燒紙,一邊跟甄綿綿努嘴兒示意裏頭有人,探頭一看,又是核桃臉媒婆,還挺鍥而不舍。

“哎喲,甄姑娘你可回來了,我前兩天夢見你們家喜鵲臨門,我想可不是有喜信發動麼,誰想昨兒就遇見了一個少年,我一瞧,跟甄姑娘可真是般配。”媒婆笑著說話,就像一顆核桃殼兒展開了再收縮又展開。

“大娘操心了,我家前兩天還真有喜鵲臨門,這不就來了個表哥。”甄綿綿委婉說道,表哥上前來行了行禮,媒婆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幹幹地笑了。

“自甄老爺沒了,近來投奔甄姑娘的親戚還真不少。不過,按大娘想,甄姑娘總不能總倚賴親戚,早晚要嫁人成了自己的家的。”媒婆說道。

這話說得表哥麵上尷尬又不悅,索性去幫狗兒的忙了,媒婆忙拉著甄綿綿說道:“不是大娘說離間親戚的話,隻是你這些親戚也都來得太怪,甄姑娘你是個軟和人,可別……這回大娘打聽好了,這少年一十九歲,上無高堂下無兄弟姐妹,省心,而且那樣貌真是沒話說……”

“哦。”

“甄姑娘,你可想見見?”

甄綿綿想到上次這媒婆直接領來的那老頭兒,為了避免再次發生類似的事所以她點點頭同意了。這媒婆喜笑顏開一邊往外走還一邊瞟了表哥兩眼,很不屑的樣子,甄綿綿看在眼裏,表哥自然也看見了,晚飯時候他就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後來終於說:“我雖被兄嫂趕出門,身上還有一些積年存下的銀兩,表妹若需要……”

“現在還不需要,需要的時候我會跟你說的。”甄綿綿說道。

沒兩天,媒婆果真領了個少年來,相貌是很不錯,但過於陰柔,尤其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隨時要哭出來似的,甄綿綿總覺得這個人眼熟。她還沒想起來就聽見外頭傳來中年婦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你個小狐狸精,生意不如我們西肆好,就想方設法搶我的人,也不看看你那瘟神樣,今兒死爹明天死叔叔,還有臉勾搭男人,念留,你想被她克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