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羨慕君蘭舟能夠如此率性作為,換做是他,對阮筠婷他也可以做到如此。隻是阮筠婷不從,不給他這個機會。
韓肅看著阮筠婷的目光太過直接,讓漢白玉高台上的幾人都有所感覺,君蘭舟不悅的用身體擋住韓肅的視線,從側麵的樓梯抱著阮筠婷離開。
太後則是輕咳了一聲。田妃立即起身給太後布菜。
……
阮筠婷如廁後卻不想回去。禦花園裏太過喧鬧,韓肅又別有居心,看著她時眼神總讓她覺得不自在,還不如在外頭散散心來的暢快。隻可惜君蘭舟是親王,又曾經與韓肅因婚事鬧的不愉快,他若長時間不回去,不知會不會有大臣背後閑言碎語嚼他。
“咱們回去吧。”
“你累了,我讓他們在附近尋了個安靜幹淨的偏殿,去歇會兒吧。”
“這樣不好,會有人猜忌你。”
“隨他們去。”
君蘭舟才不在乎,又將阮筠婷抱起,往才剛吩咐春喜準備的偏殿走去。
被他抱起,那種垂墜的隱痛就減輕不少,阮筠婷也的確不很舒服,便安心的靠著他的胸膛。夜風微涼,可他的懷抱很溫暖。
她舒服的歎了口氣,“蘭舟,有你真好。”他可以為了顧及她的感受,不顧一切,隻肆無忌憚的關心她。這種愛濃烈到讓她心醉,半刻也不想與他分開。
君蘭舟俯身親她的臉頰,道:“乖,累了就睡一下,我再一旁守著你。”
“那待會兒小宴你叫醒我。已經來了,不要惹的皇上不愉快。”
“我知道。”
說話間,宮人已在兩側為他們推開格扇,屋內擺放著落地宮燈,光線柔和。君蘭舟將阮筠婷放在靠窗的美人榻上,拿了薄被為她蓋好,她也真是累了,在他懷裏就已昏昏欲睡,在美人榻上躺的舒服了,不多時就已經睡熟。
君蘭舟去滅了燈,隻留了一盞宮燈,搬了把交杌,就坐在美人榻前,什麼都不做,隻靜靜的守著她,好像她是一件稀世珍寶,一個不留神就會被人偷走。
“王爺。”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春喜到了格扇外,在廊下低聲稟告道:“王爺,西武國使臣又出了難題,把咱們奉賢書院的才子都給難住了。皇上說您聰明絕頂,請您務必立即前去,以振國威。”
君蘭舟沒有任何思考,隨口答道:“有滿朝文武,有書院的先生學子,還有皇上,大梁國的國威哪裏輪到本王來振了。你去回話,就說王妃身子不適,本王要守著她。”
春喜早聽說靖王是個癡心人,如今見他竟敢抗旨,果真傳言不假。隻是他回去給皇上回話就要倒黴了。
龍顏震怒可怎麼好!
春喜退了下去,到了禦花園在韓肅耳邊低語幾句。
韓肅麵上絲毫不見震怒的表情,隻笑著道:“你在去傳話,他若不來,難道要朕親自去請?王妃那裏自然有宮人照顧,有什麼事朕負責!”
皇上明明在笑,春喜卻感覺到背脊發涼,忙行禮應是,下台階時險些滾下去。一麵往偏殿小跑步一麵在心裏祈禱神佛保佑,讓王爺不要為難他才好。
君蘭舟聽了春喜的話,沉默不語,隻安靜的望著他。
春喜被君蘭舟盯的背脊生涼,乞求的抖著嗓子:“王爺,您……”
“你就去一趟吧。”阮筠婷的聲音略有些沙啞。
“吵醒你了?”
“沒事,我也不困,小憩片刻就覺得精神多了。”
阮筠婷坐起身,君蘭舟忙在她身後墊了柔軟的迎枕。
阮筠婷舒服的靠著,道:“你去吧,我在這兒歇會兒,等待會兒小宴開始我自會過去。”轉而笑著對春喜道:“勞煩喜公公,尋個妥帖的宮女守在門前以便傳話即可。”
“是,奴才謝王妃體恤,多謝王妃,多謝王妃。”
春喜連連磕頭,那樣子可憐又滑稽。
阮筠婷輕輕的推君蘭舟:“快去吧,有皇上的話在,誰敢將我如何。你不去,才是不給皇上臉麵,這樣不好。”隨後俏皮的笑:“仔細聽聽西武‘蠻子’都出了什麼刁蠻的問題,回來也好與我說說。”
君蘭舟想起從前阮筠婷漂亮的答了題的事,笑著摸了她滑嫩的臉頰一把。
春喜則是陪著笑,王妃可是西武國的郡主,她可不要生氣了才好。
君蘭舟無奈之下隨著春喜離開。
阮筠婷舒服的靠著軟枕,閉上眼又一陣昏昏欲睡。格扇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停下,仿佛有人站在了廡廊下。
阮筠婷隻當是春喜安排來的宮女,並未理會。誰知不一會,格扇竟然吱嘎一聲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