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不可能,你終究會是我的女人。”韓肅用輕柔的語調,說著重逾千金的話,仿佛宣誓,又仿佛成心要讓阮筠婷記住他的用心。
阮筠婷眉頭緊鎖,沉默的望著韓肅。
隨即走到端親王的馬前,道:“父王,我還是留下吧。”
端親王大怒,可這種時候,雙方實力懸殊,根本沒有與韓肅一較高下的底氣。他知道阮筠婷不願意離開君蘭舟。現在又有韓肅的人馬橫在這裏,她更有理由留下了。
端親王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阮筠嵐道:“父王,此事需得從長計議,姐姐留在這裏也方便就醫。”
硬碰硬無必勝的把握,不妥協又能怎麼辦?
端親王無奈的下馬,安排了兩名侍衛和方才跟車的婢女護著阮筠婷回公子府。千叮萬囑他們一定要護阮筠婷周全,隨後帶著阮筠嵐以及隨行禁衛軍啟程。
韓肅滿意的笑著,隨意一揮手。
京畿衛與城門前的五千精兵,如潮水一般列隊整齊的往兩邊散開讓出一條路。
韓肅遙遙拱手:“端王爺,今日小王多有得罪,改日當向您謝罪。”
端親王仿若沒聽見似的,頭也不回的帶隊離開。
就在一行人穿過城門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和一個少女焦急的呼喊:“筠嵐,筠嵐!!”
阮筠婷、韓肅以及所有人同時回頭,就見身穿著紅色騎馬裝的韓清歌騎著一匹棗紅馬飛馳而來。
阮筠嵐麵色一動,勒住韁繩回過頭。
韓清歌翻身下馬,快步跑到了阮筠嵐的跟前仰視他,嘟著嘴埋怨:“你們怎麼要走了?你都不告訴我一聲,害的我從旁人那裏得知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趕來,你到底怎麼回事嘛,當我是外人還是如何?”
若在往常,阮筠嵐定會下馬來與她說話,就算不甜言蜜語的安慰,起碼也不會如現在這般神色冷漠。
可有了大梁國無故悔婚,還如此強橫的派兵以威壓迫使他們不能帶走阮筠婷,阮筠嵐如何還能夠兒女情長的起來。
他雖然舍不得韓清歌,也不可能放得下顏麵,在梁國人眼中他是西武蠻夷,在西武人眼中,韓清歌何嚐不是背信棄義的梁國人?
阮筠嵐低頭淡漠的看了韓清歌一眼,心中萬般不舍,口中隻淡淡道:“你多保重吧。”策馬轉身就要離開。
韓清歌愣住,追上去雙臂張開攔在阮筠嵐馬前,若不是阮筠嵐騎術精湛,就要撞在她身上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阮筠嵐也有無奈和惱怒,道:“沒什麼意思,咱們倆結束了。讓開!”
“你,你說什麼!”血色從韓清歌臉上抽淨,她手中的馬鞭落地,愣愣的看著阮筠嵐英俊的麵龐。
阮筠嵐心下早已如刀剜一般,臉上仍是沒有表情,道:“你我各自珍重,我祝你早日尋到如意郎君。”雙腿一夾馬腹繞過她,揚鞭打馬追趕自己的隊伍。
“筠嵐!你別走,你說清楚啊,筠嵐!”韓清歌追著跑了出去,終究還是跟不上快馬的速度,很快就被甩下。
“怎麼會這樣的,為什麼要這樣!”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她在主動,難道她錯了嗎!她無力的跌坐在地,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
阮筠婷很心痛。回頭平靜的望著韓肅,輕聲道:“你看看你,造的是什麼孽啊。為了你自己,你就要拆散別人。”
韓肅心情也很沉重,畢竟韓清歌是他的堂妹。
可他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的決定:“若眼看著你跟了別人還不做一點努力,我才會自責。”
阮筠婷的火噌的一下躥升起來,很想罵醒他,但她知道,這個時候,爭論是毫無用處的。隻能深吸口氣控製情緒,隨後保持平靜的語氣:
“文淵,我想跟你談談。”
韓肅仿佛知道阮筠婷在想什麼,卻不想給她說服自己的機會。翻身上馬,笑道:“我今日還有事,改日咱們再談。”說罷回身策馬離開了。
阮筠婷蹙眉,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韓肅在想什麼了。
景言則是遙遙給阮筠婷行了一禮,隨後跟著韓肅離開。
城門前聚集的兵士很快就散開,城門也恢複了正常通行。阮筠婷不被眾人圍觀,便上了馬車,趕回了公子府。
才一到府門前,就見安國笑嘻嘻的迎了上來:“公子果真料事如神,您快進屋歇著,雞湯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