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折騰,天色就已經大黯,下人們按著君蘭舟的吩咐置辦了燕鮑翅席,所有與阮筠婷關係密切的人難得全數到場,歡天喜地的痛飲了一番,姬澄碧能起死回生的醫術,也就此傳了開來。
用過飯,老太太要接阮筠婷回徐家,端親王要帶她去會同館,君蘭舟卻直截了當的道:“讓他住在我這吧,在我眼皮子底下,放心些。再說看她臉色差的,雖說活過來了,可也丟了半條命,還要好生調養一番,我和師傅都在,自然會好好照顧她。”
君蘭舟滿頭花白頭發早已經向所有人證明她對阮筠婷的感情,到現在,就算有人覺得不妥,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來,再說阮筠婷留在這裏養身體,也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所有人走後。韓肅留在了正廳。
見他仿佛有話要說,阮筠婷原本打算回臥房的腳步也停下了,在君蘭舟身旁坐下。君蘭舟自然的對她寵溺的笑,轉而問韓肅:“今日入宮情況如何?”
韓肅講酸澀埋藏起來,道:“四位輔政大臣都推舉九皇叔為攝政王。可九皇叔做慣了閑散王爺,卻不答允,爭論之下,九皇叔提起了我。”
君蘭舟點了點頭:“倒是像九王爺的性格。那文淵,你是如何想的?”
韓肅道:“我此番率軍回來,原本抱著與皇帝一決雌雄的心思,就算不成功,豁出命去也要攪的他的江山天翻地覆。可如今能夠兵不血刃的得到我想得到的,我覺得我沒理由拒絕。”
君蘭舟道:“但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咱們還需從長計議。”
“機不可失。不過你說的對,我會好好斟酌的。時候不早了,我告辭了,讓筠婷歇著吧。”
“我送你。”君蘭舟送了出去。
阮筠婷回了臥房,命人將嬋娟送回家去,才在內室的暖炕上躺下。被褥都是新換上的,柔軟舒適,還帶著淡淡的皂角香。仰麵看著承塵,阮筠婷開始分析方才韓肅說過的話。
四名輔政大臣要扶植一位攝政王,八成也是要扶植出個傀儡來,否則也不會找閑雲野鶴的九王爺了。
但阮筠婷知道,九王爺並不是無能,而是懂得如何自保。能讓皇帝卸下對他的防備,還能穩坐王位這麼多年蔭蔽子孫,定然不是泛泛之輩。
他提起韓肅,加上韓肅在民間的呼聲,坐上攝政王的位置對韓肅來說幾乎毫無懸念。
可是,九王爺為什麼不做,難道他不想?
哪個男人不想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除非其中有什麼顧慮是他們不知道的。
還有,皇帝的病到底如何了,是不是真的到了這種幾乎要改朝換代的地步?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外間傳來君蘭舟的聲音:“你下去吧,我在這裏,不用上夜。”
紅豆紅著臉應下,她是阮筠婷和君蘭舟的心腹,自然不會出去亂說,抱著被褥去院門口的門房守著,生怕有人打擾到阮筠婷和君蘭舟。在她的心理,自己的主子做的永遠是對的,再說郡主能和君大人重聚,實在太不容易,規矩禮數難道能超越生死嗎?
阮筠婷這廂半坐起身,烏黑的長發垂落在肩頭,在昏黃燭光下泛著瑩瑩光澤。與之對比,君蘭舟花白的頭發就顯得很刺眼。
“蘭舟。”
君蘭舟笑著應了一聲,坐在暖炕邊。溫柔的拉過她的手,先寧心診了片刻。
阮筠婷就安靜的望著他的側臉。
重逢以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獨處,第一次這樣認真的看著他。
君蘭舟眉頭微蹙,但麵對阮筠婷時笑容仍舊溫和。
“婷兒,累嗎?”
“不累。”
“那咱們說會兒話?”
“好。”
阮筠婷往裏挪了挪,掀起棉被道:“上來躺吧,外頭冷。”
君蘭舟頷首,脫了還帶著寒氣的外袍,側身在阮筠婷身邊躺下,兩人蓋著一床被子,摟著她的腰,道:“婷兒,你與我說實話,當真是師尊救了你嗎?”
這麼敏感?
阮筠婷早知道君蘭舟馬上就會回過味來,可當真聽他如此平靜地問出口,還是有些驚訝。
君蘭舟便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好了,你不用回答,我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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