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完呢!胡氏看了賀氏一眼,又接著將這些日子以來賀氏大鬧廚房,又將每日送來的藥全數倒盡了,就是早上在明繡那兒喝過藥,回來要喝些牛奶等物,明明太子妃和她叮囑了,要她別喝這些,免得和藥性相衝,到時不止是沒效果,反倒是於身體不好,她卻偏偏不聽的話全說了出來,祥陽王妃還沒聽完,就險些氣得昏倒了過去,有些不敢相信這事兒是自己女兒幹的,可是看賀氏滿臉通紅又氣憤的神色,又不得不相信是她做的,好不容易聽胡嬤嬤說完,祥陽王妃撐著氣得險些快昏厥過去的身子,好歹沒出個什麼事情來,不過臉色糟糕得很,賀氏深怕她出了什麼意外,連忙伸手將她手握住,還沒開口說話,祥陽王妃已經伸手將她的手甩了開來,臉色冰冷道。
“小郡主,我享受不上您這樣的對待,連太子妃都敢擺臉色,這世上還有什麼事兒是您不敢的,我隻盼您好歹顧忌著您家裏的老父母與大哥,不要自己做事,連累了家人,早知道當初,也不用將你嫁到建安伯府來,這樣的事情你還擔待不上,都怪我和王爺當初誤了你好姻緣,以致如今讓你滿懷報複。”
聽了自己母親一番夾槍帶刺的話兒,賀氏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了進去,偏偏心裏卻害怕起祥陽王妃這模樣來,要說祥陽王妃以前一向寵她,不是沒有生過她的氣,可從來沒有氣到這樣子,對自己說話這麼陌生不說,還全然少了以往的寵溺慈愛眼神兒,這會兒看她冷淡淡的樣子,賀氏心裏不好受,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哀求道。
“娘親,都是女兒的錯,您要打要罰,直接教育女兒就是,別氣壞了您的身子。”
“我可不敢當,誰敢打您罵您呢,連太子妃你都敢這麼擺臉色,咱們這樣一個小小的王府,在你眼中,豈不是跟米粒似的了。”祥陽王妃這會兒是真的心灰意冷了,沒料到自己如珠似寶當眼珠子似的護著長大的女兒,如今竟然變成了這麼一副德性,幸虧她今日還過來了,胡嬤嬤難怪忍耐不住,連自己這個親娘都險些氣昏死過去,她平日對太子妃也是這模樣,對胡嬤嬤態度如何,自然是可以想像得到,難怪忠心了一輩子不願意離開她的胡氏都想要離去,祥陽王妃心裏一陣陣的後怕,幸虧明繡還大人有大量,她今日還當這太子妃是轉了性兒變小器了,可如今聽到這些,要是換了自己,估計怕是自己夫妻一來,就給轟出去,小心眼兒一些的,不止親家做不成,還要想著報複,將臉麵找回來。
“娘親,娘親……”賀氏也並不是真正傻的,她隻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家裏將她當棋子似的嫁出來,這兩年她任性了些,一開始的不平衡,到後來越來越任性,這些她都明白,可是如今她已經知道錯了,看到祥陽王妃的臉色並不為所動,她這會兒真正害怕了起來,跪著叩頭:“娘親,您原諒女兒一回吧,女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嗬嗬,再有以後,估計我們王府一家早就被你連累得抬不起頭來了。”祥陽王妃心灰意冷,懶得再與她多說,直接就道:“今日我累了,你自個兒回去吧。”
“娘親,您原諒我一回,往後我絕不再任性,女兒明白的,女兒是王府的人,本來就與王府同氣連枝,這些責任是女兒應該承擔的責任,女兒真的是明白了的。”賀氏這會兒看祥陽王妃氣得不願意再與她多說話的模樣,心裏真是慌了,顧不得其它,連忙就狠狠在地上叩起頭來,不止是她心裏明白祥陽王妃一向疼她,如今能說出這樣的話,顯然是寒了心,到底有些內疚,再來也知道,出嫁的女兒靠的就是丈夫兒子與娘家,可如今自己沒能給丈夫生個一兒半女,要是娘家還靠不住,往後她自個兒消失關禁閉得了,還想什麼其它。
“你的叩頭我享用不起,沒這個福氣。”祥陽王妃還是冷淡淡的,不過語氣還是軟化了下來,看著女兒在地上狠狠的叩著頭,額頭撞在地板上,發出“嘭嘭”的響聲,到底還是心疼了,看她額頭一片青紫,心裏歎息了一聲,火氣散了些,也不像之前氣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