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說?”果然沒出胡嬤嬤意料之外,賀氏當下就炸毛了,祥陽王妃也看出來自己這個奶嬤嬤幹得有些不如意,想退休了,這可是一個好幫手,別看她老了,可是她這身經驗,是一輩子的富貴財富,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這樣精於世故又肯聽話忠心的人,她當初將胡嬤嬤舍給女兒也是十分舍不得,本來是想要她幫著賀氏的,如今看來,賀氏連自個兒的話聽著都有些不痛快,更別提胡嬤嬤,難怪她想走。
隻是她想走,王妃卻不能放她走,不然她一走,賀氏往後又犯了渾,怕是沒人能壓得住她,一想到這兒,祥陽王妃瞪了女兒一眼,歉疚的看了自己的奶嬤嬤。
“嬤嬤您別於她一般計較,她就是個小孩子的脾氣,您跟我說說這些日子以來的事兒,惠兒,你就安靜坐著聽,如果再是刁蠻任性,我跟你父王馬上就走,今兒也不住下了,你自個兒的事,自個兒解決吧,大不了當咱們祥陽王府跟建安伯府之間走門親戚,往後你的事我也不管了!”
賀氏聽到她娘這麼說,有些發蒙,委屈的看了胡嬤嬤一眼,卻是不敢再撩撥她娘的虎須,安靜的坐下了。
胡氏見她安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這些日子以來賀氏的胡作非為沒有絲毫隱瞞的道。
“說實話,奴婢雖然隻是個下人,但許多事情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太子妃人確實不錯,沒有小瞧小郡主的心思,給公主準備的補藥中,也是有小郡主一份兒,奴婢看過那補藥,都是上好的東西,不止是沒有絲毫比不上公主的地方,甚至許多都是宮內特有的藥材。”胡氏說到這兒,看了祥陽王妃緩和的臉色一眼,又看了看賀氏滿臉不快的神色,眼皮耷拉了下來,祥陽王妃其實將她派到女兒身邊,就是為的這些她的經驗,於一些藥材肮髒門道,她是清清楚楚的,祥陽王妃怕女兒吃了虧,不過這些苦心她說了,賀氏卻又沒領會得到,以致如今胡嬤嬤生出離去之心來,祥陽王妃心裏發苦,不過卻沒說什麼,胡氏見她沒有反應,又嘴裏接著說道。
“可是小郡主就是覺得太子妃虧待了她,前段時間太子妃突然要她們立起了規矩,每日就規定了要喝那補藥。”聽她這麼說著,祥陽王妃心裏倒是十分滿意,本來這請安問好就是為人媳婦的份內之事,她如今貴為王妃,可照樣得給婆母請安問好,遞茶侍候,前兩年明繡不要她們侍候,可今時非同往日,人家要她們侍候,也是份內之事,祥陽王妃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會不識大體,看不清這其中的彎道。不過卻知道胡嬤嬤既然專門提起了這事兒,肯定是自己女兒又捅了什麼簍子,不由瞪了她一眼,又聽胡氏接著往下說道:“結果那日早晨,公主跟小郡主一塊兒去請安時,太子妃令人端上了藥來,公主麵無表情的喝過了,還專門向太子妃謝了恩。”胡嬤嬤說到這兒,看了賀氏一眼,賀氏心裏不滿她在母親麵前告自己狀,別開了頭去不看她。
祥陽王妃心裏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看了女兒一眼,皺著眉催促胡嬤嬤道:“嬤嬤您別管她,接著說就是。”
“奴婢尊令。”胡氏先是向祥陽王妃行了一禮,這才接著說道:“結果小郡主還沒接過藥碗,當下就臉色大變,險些吐了出來。”
“嘭!”祥陽王妃一聽到這兒,當下臉色大變,忍不住狠狠手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碗等盤子都劈裏啪啦的跳了起來,響了好幾聲,祥陽王妃臉色鐵青,看著自己的女兒說不出話來。當著人家的麵也敢這樣失禮,更別提對方還是高高在上的人,要是就她自個兒也就罷了,可偏偏前頭公主還表現得好,端了藥碗就喝,喝完還會謝恩,而她卻擺這種臉色,給誰看?公主再不受寵,也是金枝玉葉,難不成她比公主還要高貴了?祥陽王妃氣得腦袋發昏,恨不能一耳光抽在自己女兒臉上,都怪自己當初太過寵了她,這些事情她以前卻從未和自己說過,祥陽王妃氣得身子顫抖,指著賀氏:“反了你了。”更令她火大的是,這些事情以前賀氏從未提過,隻是不停的抱怨,難怪今日自己夫妻來時,明繡臉色如此淡漠,一想到這兒,祥陽王妃一張麵皮上頭火辣辣的燙,恨不能將女兒一把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