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八十七章 善後(1 / 3)

“夫人客氣了,老朽自己一個人去回去就了。”剛剛才說過自己身子不好,這會兒老大夫一時間都找不到借口回絕明繡的好意,看她笑意呤呤的模樣,硬著頭皮拒絕。

“管你廢話這麼多!”周臨淵今日擔心受怕,這會兒好不容易放心下來,卻見這老頭子看病也推三阻四,早不耐煩了,他一向是個霸道任性的人,這兩年雖然性子收斂了一些,可是骨子裏到底沒變,見老頭子不住拒絕,忍不住就冷笑了兩聲:“如果不願意留下來看病,那麼就當做亂黨,一並扭了送官府去,拿二叔的貼子,我倒是不相信,這縣令還敢徇私枉法了!”

老大夫原本就不願意留下來,這會兒一聽周臨淵這話,氣得麵皮發紫,到底是誰徇私枉法了,他正大光明的誣賴自己,竟然還敢說別人徇私,老頭子嘴唇抖了抖,看著周臨淵冷笑的模樣,到底還是細胳膊扭不過粗大腿,無奈委屈的同意了下來。

明繡見他吃硬不吃軟,也不再笑話他,畢竟是一大把年紀的老人家,雖然為了家裏的人不得已將他強留下來,但仍舊是沒虧待了他,看鄭老道笑得趴在椅子背上直不起腰的情景,心裏有些擔憂他笑得放肆了後背傷口裂開,一邊讓人多注意著他,一邊卻是讓人將老大夫等下要住的房間給收拾打整好了,怕他年紀大,山上寒涼給受凍,又讓人專門給他燒了火爐熱水袋等,好吃好喝的侍候了,原本還不情願留下來的老大夫,吃了一頓美味佳肴之後,心裏的那絲不滿早就煙消雲散了。

屋裏重新燒起了火盆,鄭老道後背的傷處理過之後,穿了一身薄薄的絲綢衣裳,也不覺得冷,反倒像是渾身不自在似的,今東斡來是過大年初一,照理來說應該是挺熱鬧的,可惜發生了刺客行刺的事情,誰也沒有了心情再歡喜,葉明俊陪著明繡坐到了晚上,晚膳時分也隻是隨意吃了些清淡的東西,受傷之後,吃喝都受限製了,鄭老道心裏鬱悶不已,他就愛吃些油炸甜膩的東西,可是這會兒原本過年時應該有的甜頭全沒了,麵前隻擺了一碗熬了許久的清粥,看著清淡淡的,裏頭雖然加了不少的補藥,但喝著就沒胃口,因此臉一直垮著,滿臉嫌棄的表情。

“唉……”唉了一口氣,看著角落裏大快朵頤的撕扯著肉塊,吃得香甜的小小黑,鄭老道又端起了手裏的那碗稀粥,無奈的看了明繡一眼,見她沒有要心軟的意思,不由又是鬱悶,將今日來鬧事的刺客罵了個狗血淋頭,大過年的也不安生,非要鬧了這麼一出,害他好吃好喝的日子還沒過兩天就沒了。

“鄭爺爺,您將傷養好了,我隨您吃幾天,不管您,但是這兩天可必須得養好了。”明繡本來也沒什麼胃口,今日看到那血腥的場麵,廚房送上來的血燕,她瞧得險些都反了胃,隨便喝了點雞湯,也就再吃不下東西了,看鄭老道長籲短歎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心軟,想到他後背的傷,又硬起了心腸來,葉明俊也在一旁安靜的吃著自己的東西,今日晚膳時,眾人都怕那些刺客還沒清理得幹淨,因此都湊在了一塊兒,大冷天的,眾人嚇的嚇傷的傷,精神都有些不太好,也沒再去大廳那邊用餐,隻是都在周瑞寧房間裏窩著,小樓裏生了火盆,看著外頭飄灑的雪花,眾人一時間誰也說不出話來。

外頭一片冰雪潔白的世界,幹淨得好像整個世界都是純淨一片般,將上午時分才發生的罪惡掩埋,明繡望著外頭飄飄揚揚的大雪出神,外頭空氣已經滴水成冰,屋裏卻是暖洋洋的,窗柩上滿了冰霜,已經凍成了一片晶瑩,望出去模模糊糊的,周臨淵坐在沙發上,拿了被子將明繡包棕子般的裹在裏頭,鄭老道自個兒占了一個單人的軟沙發窩在裏頭,葉明俊則是搬了凳子坐在一旁,臉色有些凝重。

明繡今日上午站在外頭久了,她身體不像周臨淵那麼好,到這會兒已經有些感冒跡象了,幸虧她聰明,下午時非將那老大夫留了下來,因此正好開了藥,這會兒喝過被周臨淵抱著,身邊放了兩個火爐捂著發汗,難受得要命。葉明俊看她臉蛋一抹不正常的潮紅,心裏到底還是有些擔憂,想到上午的事情,這會兒心裏還有些窩火,臉色十分難看,周臨淵瞧了他一眼,屋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隻剩柴火偶爾濺開時,發出“劈啪”的聲音。

“怎麼了?”明繡了吸鼻子,忍不住拿了一張軟帕子捂住嘴唇輕咳了兩聲,喉嚨癢得很,她連忙拿過小幾上放著的琵琶水喝了兩口,那股難受的幹澀輕癢感才稍好了些。這些琵琶熬了糖兌成的水效果十分好,琵琶是她以前用異能催生出來結的果子熬的糖漿,已經密封許多年了,這山裏頭原本十分冷,可是明繡多年來還沒感冒過,這東西還是頭一回派上用場,喝著滋味兒倒還好,水也是微微燙口,適合人小小口的喝,喝完之後渾身都好像暖和了起來,一杯水下肚,額頭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周臨淵看了她微微發紅的臉蛋,又從一旁還包在棉花裏頭保著暖的開水壺裏又給她將杯子將滿上,順手拿了帕子替她擦了擦汗珠,又伸手摸了摸她脖子,覺得汗不多了,才稍放心些,隻是替拿被子掩著,替她整了整隔背的帕子,收拾好了,又重新將她裹緊摟進懷裏,這才看著鄭老道等人道。

“師傅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那些人應該是南河一帶的。”鄭老道摸了摸下巴,他原本三尺長保養得極好的花白胡須,被別人削去了一大截,隻剩了一些胡渣子,別說旁人瞧著不習慣,連他自個兒都有些不習慣,這會兒發呆,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摸,誰知卻摸了個空,原本柔軟飄逸的胡子沒了,隻剩了一小斷紮手的胡子茬,他心裏又是一陣火大,恨不能將那幾個已經死了的黑衣人又拖出來再鞭屍三百次,他握緊手,強忍住心裏的火氣,閉了閉眼睛,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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