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說道:“梅立亭信裏提及,應先生與景澄在龍遊約束流民,予我軍便利,汝愚在此謝過了。”
應明俞隻說這裏當為之事,當不得此譽,邵海棠問及龍遊流民之事,應明俞一一回答,卻不急著挑明來意,眾人連肩往中營走去。邵海棠當前正親自為應明俞、許景澄掀起簾幕,卻聽見數騎奔踢如雷,由遠馳近,至此中營轅門也不減速,來人口裏高呼:“蕪州六百裏加急。”
邵海棠驀然一驚,手舉過肩頭,停來那裏,擰頭向外看去。
趙景雲急忙下了黃土夯實的台階,從信使手中接過曆陽蕪州傳來的急件,拆開匆匆閱過,臉色已是大壞。
徐汝愚從趙景雲手裏接過密函,臉色肅穆起來,將信函遞給邵海棠,說道:“子陽先生暫領應先生與景澄他們去偏帳歇息。”向應明俞、許景澄等抱抱手,說道:“怠慢了。”說罷,舉步先進入帥帳。
應明俞、許景澄、應紈兒、應荇隨子陽秋、蔡景略進入偏帳暫歇。應紈兒暗道:加急密函從蕪州傳來,果如大哥所料,江寧西線出了變故。隻是看徐汝愚乍見得此信,臉色微變,可知西線的變故出他江寧眾人的意料之外。隻是子陽秋、蔡景略在場,不便談論,隻是與父親、景澄麵麵相覷。
加急密函能令徐汝愚、邵海棠、趙景雲等人一時間失了方寸,可知變故之巨,子陽秋在偏帳也坐立不安,與應明俞、許景澄幹巴巴的說了一會話,借故走了出去,打聽消息。過了一會兒才過來,臉上憂色愈甚,見應明俞、許景澄等人一臉征詢又不便啟齒的樣子,歎了一聲,說道:“消息瞞不過多時,我說給應先生聽也無妨?”
“南平出兵了?”
應明俞或是許景澄一口猜出,子陽秋倒不覺詫異,未料這秀麗的小婦人一口道出這場變故,讓子陽秋不由對她刮目相看。
子陽秋點了點頭,說道:“元矗親臨豫章,發兵十萬,分三路侵荊北。其時,霍氏四萬大軍正渡江北上,欲還荊襄,南平一路水營人上遊來,擊渡江船陣,潰之,又登陸侵彭澤,江寧先行進駐彭澤兩千精銳被殲,逃脫者無幾:南平一路兵出饒城,江寧先行進駐饒城四千精銳被迫棄城而走;南平一路兵沿荊南山地邊緣,潛至荊山西麓,封死荊山與東平、弋陽、婺源等城相通的山口陘道。宿衛校尉班照鄰正領兵過弋陽隘道,遇伏,六千精銳,隻餘半數退回,班將軍身受重創,生死不知。我先行進駐東平、弋陽、婺源等地的兵馬,加上從饒城撤出的兵馬,共一萬四千餘精銳被困荊山以西、彭蠡湖以東的狹窄地域。”子陽秋微微一歎,說道,“如果這一萬四千精銳與肖烏野、李公麟兩位將軍不能救回的話,那宿衛軍編製就不複存在了。”
荊山以西、彭蠡湖以東的地域相當狹窄,給曆陽與荊北交界處的荊山、荊南山地、彭蠡湖圍在當中,臨近彭蠡湖,有小片的平原,彭澤臨江。
若想從江寧進入這片地域,一是溯江水而上,從彭澤登陸,或者進入彭緣湖,一是從荊山隘口西進。
然而彭蠡湖口的兩座重城彭澤與江州都在南平手中,若從水路救出被困兵馬,即使能成,所受傷亡也是十分慘重。然而與南平爭奪荊山隘道,所付出的代價未必會小。
徐汝愚崛起清江,所組建的第一支精銳之師便是宿衛軍,宿衛軍若是覆於荊北,對江寧的打擊自不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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