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諸雄知道若讓穀石達將這數十萬流民帶去肅川,肅種實力將大增,不需多時,穀石達將有能力再侵秦州;但是也不敢將流民納入己軍陣列,以免讓肅川所乘。追擊之時,不時遣出精騎,衝刺流民人群,肆意屠戮,比肅川兵更甚。
流民不得前行避入肅川兵陣列之中,亦不得退避到秦州兵陣列之中,刀兵之下,隻得向兩側的險峻山嶺攀緣,以期避開兵禍。
穀石達率肅川兵抵達陳倉之時,尾隨的流民已不足十萬,從陳倉往西京的道上遺屍無算,然而勉強逃入崇山峻嶺的流民,衣不遮體、食不裹腹,又無能度過已經悄然降臨的嚴寒季節。
秦州****不堪,西南、東北方向則顯得平靜許多。容雁門的西征軍似乎讓巫、駱兩家的聯軍給擋在蜀京蓉城之外,不能繼續再向成渝的腹地再前進半步。數十萬的呼蘭大軍侵入幽冀,數月之間盡攻幽冀全境,隻有範陽一座獨城雖矗立在幽冀北境。呼蘭人並沒有想象中當樣對這座獨城猛攻狂打,在試探性的發動幾次攻勢之後,發覺範陽城內的軍民抵擋意誌強烈,便用十萬馬步兵圍困範陽城,役十萬流民,在範陽城外挖了數道深濠、築了一道圍壘,用深濠圍壘將範陽城圍在當中;其餘兵力則往幽冀各地,清剿各地的抵抗勢力。幽冀投降將領則繼續整合擴大安陽營,配合呼蘭主力軍隊的清剿戰事,十月之初,除了躲入險辟山嶺的抵抗勢力之外,幽冀平原上的抵抗勢力幾乎一蕩而空。由於呼蘭主力戰力都在幽冀境內,烏湖軍對幽冀的侵襲頗受限製,並無多大成果。
越郡戰事進程也甚緩慢,徐汝愚似乎並不急著拿下整個越郡,在幼子毓麟之禮過後,徐汝愚著手完善江寧的政製。平民百姓多將視野投向變亂的秦州,有誌染指天下的群雄卻對江寧的政製變更更感興趣。宜觀遠南時江寧,世人確信宜觀遠向荀氏獻《置縣策》乃是出自徐汝愚的授意,完整的《置縣策》也隻能從江寧政製中尋找出端倪來。
江寧在十月之初,正式設立議政堂,典製所出,方肅出領,寇子蟾因秦鍾樹之事,辭去參議之職,退出江寧諸公之列,以議政都事職統領議政堂群僚會編江寧典章,加青鳳府侍奉銜參聞機密,協助徐汝愚署理政務。
方肅時年三十有一,出領議政左丞,兼青鳳府參議,正式與邵海棠、許伯英、梅鐵蕊、宜觀遠、雲清虛、江淩天、蒙亦等人並列江寧諸公之列。
義安戰役之後,洛山陽押解顏氏罪族返回泉州受審途中,因為不明原因致使包括顏卿義在內的一百餘名顏氏族人逃脫。洛山陽因此事被解除泉州水營統領一職,召回江寧一直賦閑私宅之中。設立議政堂,洛山陽出任議政堂左簽事之職。寇子蟾、洛山陽俱為左遷之臣,卻同時出任議政堂的要員,不由令人聯想到議政堂不過是徐汝愚閑置左遷之臣的場所。
在議政堂設立不久,徐汝愚下令由方肅代為執掌行政批駁之權,水如影以青鳳侍奉職佐之,但在世人的眼裏,徐汝愚此舉並非實際提高議政堂的地位,方肅、水如影得以代行批駁之權,乃是因為其青鳳府參議、青鳳府侍奉的職銜,可以看出徐汝愚用近臣控製政務、自己則專務軍事的意圖。
徐汝愚原設長史府、司馬衙、政堂事的用意在於軍政分離,在設立政事堂之後,長史府、司馬衙、演武堂則由青鳳府直領,統轄江寧內外的軍事。
江寧在政製上的調整,在西京變亂之際,可以理解成為了更有利於製霸天下而做的調整。
徐汝愚進一步完善江寧諸軍的軍製,調整江寧軍事力量的布局,形成三個重心。以江寧為中心的核心區,由武衛軍、青鳳騎、青鳳衛、江寧水營等軍駐防,然而演武堂所內藏的戰力卻是難以估算的。策將軍、衛將軍及校尉極以上的高級將領有張仲道、尉潦、季子衡(江寧水營衛將軍)、樊文龍、子陽雅蘭、洛伯源、彭慕秋等人。彭慕瓊以女衛長職加校尉銜,也列江寧高級將職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