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出使江寧(2 / 3)

元遜出使江寧,容雁門將親自前往前線了,巫青衣眸光略有迷離,心裏不明白為何自己也要隨行出使。

八月秋水水勢正盛,順水而下,船速其疾,古有言:朝發白邑、暮至江陵。江陵乃荊州屬地,千裏之遙,不過一日行程。元遜在荊州停了一日,與菱鳳鏡會麵,將成渝戰事細細稟報,此時得到消息,南平漢廷另遣正使與元遜一道往使江寧。元遜次日至嶽州荊江口與臨湘漢廷正使彙合,豈知臨湘派遣的正使卻是數月前讓容雁門逐回南平的元拱辰。

元拱辰伸足將踏入元遜座船之時,看見側舷靜立的巫青衣。雖然巫青衣青紗蒙麵,然而元拱辰自回臨湘之後輾轉無眠晝思夜念,巫青衣眉眼顰蹙舉手投足輕語低嗬無時無刻不在元拱辰心裏,便是瞥見一角衣襟也絕無認錯之理,元拱辰萬料不到巫青衣會在使團之中,那一瞬間,如遭雷槌一般隻覺轟鳴巨響在心間直接炸開,無念無想,一腳踩到空處,落入水中,激起丈餘高的水花。

元遜近在一側,心裏鄙夷他的為人,又惱臨湘自作主張派出這一位正使,冷眼看他失魂落魄落入水中,也不施以援手。巫青衣轉頭看來,隻看見濺起的水花,惘然不知何故。

元拱辰慌忙爬上岸去,心裏又羞又怒,讓侍從取來官服換上,再不敢去看巫青衣一眼。元遜將羞怒交加的元拱辰讓進船來,看著隨後想上船的侍從武士,橫身站在船板之前,挑眉說道:“座艦狹小,元正使一人已顯多餘,哪容得更多的廢物?” 臨湘以北的艦船俱歸菱鳳鏡調撥,元拱辰無奈,隻得讓侍從將出使賀禮抬到船上,令他們先行返回臨湘。

江水至嶽州便轉折向東北,至江夏漢水口有六百裏水路,從江夏漢口,江水轉折往東南,至江州(潯陽)彭蠡湖口,有近八百裏水路。

元遜從嶽州出發,船行三日便抵達江州(潯陽)。

公良友琴隻見過元遜一麵,那時元遜與容雁門表麵不和,公良友琴不知細故,自然也不重視元遜。待元遜隨容雁門西征之後,公良友琴才知元遜與容雁門失和不過是懈怠成渝世家戒心的計策,元遜實是容雁門倚為臂膀的重將。公良友琴自知寄人籬下,對元遜這等南平名將自然不敢生出怠慢之心,何況元遜剛從容雁門身邊過來,遂從豫章趕到江州與元遜相會。

荊北除彭蠡湖周圍是平野沃土之外,其餘地域多崇山峻嶺,各家勢力爭荊郡,戰事也多集中彭蠡湖周圍城邑,以及彭蠡湖支流上的城邑。

蘄春、江州、豫章等地是南平的最東線,公良友琴、許伯當將勢力撤出白石、普濟,便替容雁門鎮守東部防線。容雁門領軍西征,在東線上的兵力便隻有六萬精兵(三萬水營、三萬步卒)。隔著彭蠡湖,饒州、彭澤等地,則是霍氏在荊郡的最後根據地。

近來霍青桐前往蕪州拜見徐汝愚,其中用意公良友琴已能猜到一二。靖海諸戰過去還沒有半年時候,又要與魏禺直麵相對,公良友琴一時不知充塞在心臆間的是憤怒還是恐懼,或者其他激烈卻又模糊不清的情緒。

元遜說道:“左督在渝州時已料到此事。西征之事,一時半會無法完結,這東邊左督也無暇顧及。左督讓遜出使江寧,惟一叮囑遜之言:莫要生了驕躁之心。左督也希望公良先生能夠警惕。”

公良友琴默然無語,元遜卻不理他應不應承,又說道:“左督言荊南袁隆義用兵可觀,南平應結納,江寧若代替霍氏接掌饒州、彭澤等地,在西征結束之前,袁隆義的取舍則能決定荊郡的走向,左督希望公良先生不要忽視這點。”

袁氏掌握著荊南世家聯軍的指揮權,荊南世家聯軍兵力高達十萬,雖然霍青桐視之為烏合之眾,但是在江寧、南平都無法顧及荊郡的時候,這十萬兵力則是荊郡形勢走向的決定性力量。

公良友琴想起一事,說道:“江寧北阻於東海,若是徐汝愚致力向荊郡擴張勢力,奈若何?”

元遜笑了笑,說道:“霍氏侵荊郡已有數年時間,荊南聯軍這粒釘子愈拔愈強,徐汝愚即使想向荊郡擴張勢力,也會極小心的。此番荊南世家也會派人到江寧探虛實的,隻是猜不出會是誰。”

霍青桐將饒州、彭澤讓給江寧,雲嶺之中的三苗因為越家的關係,與江寧之間已非一般意義上的盟友,可以說荊南三麵麵臨江寧的威脅,荊南世家怎麼沒有擔憂?

九月十日,元遜乘使節座船離開江州,繼續順水向下遊駛去。

霍氏控製的彭澤雖然是濱江大邑,但是霍氏水營已讓南平水營逼回漢水之中,彭蠡湖及江水之上已看不到霍氏水營戰艦的影子。船過彭澤時,並沒有受到霍氏軍隊的阻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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