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禺說道:“公良友琴到今天這種地步,遺計也不多了。若是讓祝樊兩族與普濟島聯合起來,確實讓人頭疼。”
徐汝愚輕聲說道:“溫嶺城。雖然淩天在樂清坐鎮,但是公良友琴真要將溫嶺讓給祝族,是有些難度。”指節輕輕叩擊案麵,輕脆的聲音似乎敲在眾人心頭。柔和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目光停在趙景雲的臉上,說道:“景雲可有妙策?”
景雲微微頷首,說道:“倒說不上妙策,有些想法與魏將軍討論。”
“哦。”魏禺略有些詫異,轉頭望過來,“說吧。”
“普濟有兩萬寇兵困守溫嶺城,糧草箭弩需從普濟補給,魏將軍可有辦法破襲他的補給線?”不待魏禺回答,趙景雲繼續說道:“隻要近期內能有效破壞溫嶺與普濟之間的補給線就有可為。”
這些卻是與屠文雍商議出來,底下的話自然得由他來說一段,屠文雍見趙景雲望過來,忙接過話說道:“兵臨金華城下,使得樊族兵不敢異動,公良友琴即使想將溫嶺交給樊族,一時半會也做不到。我們就要趁這段時間逼迫普濟海匪從溫嶺撤兵。”
徐汝愚笑了笑,說道:“你說得倒是簡單,完全將難題交給魏禺的。”向魏禺問道:“你可有什麼辦法破襲溫嶺與普濟之間的補給線。若能將普濟與越郡之間的聯係切斷,將普濟孤立在越郡之外,即使三家聯盟,其實也隻有兩家能使得上力。若能讓祝樊兩族看到有這樣的可能,說不定他們與公良友琴媾和的心就不會那麼急切了。”
魏禺說道:“我倒也想過這個問題,破襲其補給線的水營戰艦應選輕便快捷的艦隻,其目的就是可以在敵護航戰艦之間盡可能破壞敵補給船,以達到破壞補給線的目的。但是甘棠港、靜海港與普濟島相距都較遠,順風航行也要六日時間,而普濟到溫嶺隻要三日航程,破襲艦隊無法也不能攜帶大量淡水與糧草,可持力弱,無法持續作戰,加上在普濟補給線上搜索的時間,破襲艦隊往返一次,花費旬月時間也未必能搜索到普濟的一艘補給船。我倒想過一策,卻也容易讓公良友琴察覺出來。”
“哦,你先說來聽聽。”徐汝愚前傾著身子,說道。
“集中補給。破襲艦隊航程較遠,可攜帶的物用不足,但是我們在敵補線的附近秘密設置補給點,如此一來,破襲航隊就不用遠程返回甘棠或是靜海補充物資。”
“隱蔽補給點可以是大型船隻,也可將物資囤積在荒島上。我看此策能維持到明年春末,魏禺,你去甘棠,總領虎翼南路諸軍實施此策,甘棠駐軍也可受你節製。”又問屠文雍,“邵先生與祝樊兩家來使談得如何?”
“馮遠程與祝族有血仇,大人下令兩廂罷兵,但是馮將軍不時遣出小股精銳襲入祝族轄地。祝家的意見是希望將馮將軍從調離新安城再議其他。”
徐汝愚望向魏禺,近來司馬衙的事務大多由魏禺署理。
魏禺淡淡說道:“馮遠程衛戍新安,擾襲湖州與曆陽,算不上有違令製,畢竟祝族才遣使來議和。先生,若覺得不當,下令旨申斥就是。”
徐汝愚笑道:“議和不過互相打馬虎眼。煩勞邵先生跟他們多費唇舌了。”又與眾人說道:“幼黎在內宅溫有美酒,誰人願意留下?”
張仲道兩眼睜圓,說道:“為何內宅不禁酒?”
徐汝愚打了哈欠,說道:“我沒有軍職在身,也無需在衙署當值,為何要禁酒?你若要喝酒就隨我入內,莫要多言。”
張仲道一聽怨氣全消,喜滋滋的直接跨過幾案,伸手就要去拉徐汝愚的衣襟向內宅走去,卻聽見屠文雍在後麵說:“末將有北地軍情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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