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襄樊會眾(2 / 3)

徐汝愚早就想到他一個月前去東海郡,怕不是隻為打探自己的事跡這麼簡單,沒有想他如此古道熱腸,肅然起敬,說道:“柳先生為襄樊會聯絡東海郡,路途勞頓了。”

柳亭山笑道:“相比青鳳將軍的功績,亭山做的事不堪一提。若是青鳳將軍能將你與幼黎姑娘之間的事隻告訴我一人,讓我再去東海跑個來回也願意啊。”

徐汝愚見他三句話脫離不了本行,雖不欲別人宣揚自己,也不想就此拒絕他,歉然一笑,轉而向許亭易問道:“許當家,現在山中聚集了有多少人?”

“一萬二千人。但是可以上陣作戰的不足一千人,其它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加上這幾個月來,他們藏在伏牛山中,糧食供應不足,變得更加虛弱了。”

徐汝愚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馬幫要瞞過世家設在此處的眼線,自然無法大量的給山中送給養,山中困境可想而知是多麼的艱苦。徐汝愚見許亭易等人滿目熱切的注視自己,知道他們現在束手無策,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徐汝愚不僅苦笑,心想:伏牛山與東海郡之間隔著南陽、清河、儀興三府近一千四百裏的遙遙路途。一萬多人要不動聲息的穿越千裏之途,就是插翼飛行也難辦到,必須另加計議才行。不忍看著他們失望的神情,岔開話題說道:“柳先生怎麼一眼就看出我的身分來?”

未待柳亭山答話,許伯英代他說道:“柳先生為了能在說書時將人物說活,他在東海郡時將汝愚的生活習慣、外貌氣質、日常談吐都打聽得一清二楚,其實隻要聽過柳先生說書的人,再聯想到汝愚在馬市上露出的驚人身手,心中都有幾分懷疑。”

徐汝愚哈哈笑起,說道:“都是玨兒引人注目,我要隱身也辦不到。日後喚我汝愚即可。哦,午間羅虯在馬市滋事,可是純屬他個人因素?”

許伯英答道:“丹江漕幫與我們馬幫一直有些磨擦,午間羅虯驚憂玨兒姑娘,隻是借機釁事而已,日後玨兒姑娘出入,我讓人跟著,隻要不去東南他們的勢力範圍,應無大礙。”

徐汝愚想了一陣,說道:“伯英兄今夜帶我進山吧,我想見一見邵先生。”

許亭易說道:“這沒問題,伯英今晚要送一批糧食入山。江姑娘她們是不是搬到這邊來住?汝愚的身份在商南怕是隱瞞不了多久。當年吳將軍曾在江津刺殺張東,宿潛會是張東遺族的勢力,若是讓他們知曉汝愚與吳將軍的關係,怕是會有不利汝愚的行動。”

徐汝愚自然知道暗箭難防的道理,也不推卻,說道:“那就麻煩許先生代為安排。”見他敬稱義父吳儲為吳將軍,心中大感安慰,不由對他多了一分好感。

許亭易忙說不敢當,喚了一個人進來,讓他隨叔孫方吾前去鬆齡客棧安排移居遠菊樓的事宜。

此時,幼琴清冽的琴音傳來,徐汝愚靜默不言,雖說與幼黎相遇已有一個月的時間,卻一直無機重新聆聽她的琴音。幼黎彈奏的是古曲《陽春白雪》,雪竹琳琅之音,盡現萬物知春、和風蕩滌、懍然清潔的意境。

許亭易、柳亭山、許伯英都靜默不言,沉浸輕柔喜悅的渺渺琴音中。

叔孫方吾領人將行裝搬運到遠菊樓後院時,江幼黎與玨兒等人也來到後院中。許端國顯是知道了徐汝愚的身份,喜不自禁,乍走到徐汝愚的麵前,卻不知說什麼好。

許端國與許伯英雖是堂兄弟,性格差異甚巨。許伯英勤思多謀,少年老成,多年助其父許亭易經營馬幫事務,甚為馬幫上下倚重。許端國心性躁動,雖說有一身不錯的修為,要成大器,尚需多加琢磨。

徐汝愚隨許亭易、許伯英去馬幫堂口會見馬幫在商南的重要頭目,回來見玨兒頭上綴著當初與許端國換棗紅駒的蜓翼步搖發飾,知道許端國歸還的,看到玨兒臉上的得意神色,笑道:“馬場中最好的一匹馬讓你白得了。”

季大胖子在旁說道:“幼黎姑娘答應每晚都在遠菊樓獻藝,算不上白得。”

徐汝愚想起什麼,向許亭易說道:“許先生,東海陳族在此由誰主事?”

許亭易說道:“去年東海郡陷入危局之時,陳族在商南明處的勢力悉數撤離商南,而隱藏的勢力級別尚不足參與我會借道東海郡的機密,所以東海何人在此主事,我們也不知曉。”

雄霸一方的世家在各地都建立快速安全的通信渠道,若不借助東海陳族的眼線將信傳回雍揚,而讓馬幫派人快馬將信送至雍揚,不知會擔擱多少時間。徐汝愚心想:還是見過邵海棠再議。

三更天,徐汝愚與幼黎在房裏吃著茶聊天,玨兒叩門說許伯英一切都準備好了。徐汝愚打開房門,見許亭易、許伯英、許端國等都站在庭下。

徐汝愚隨許伯英領著商隊四十餘輛馬車百餘名武士向北逶迤而行。徐汝愚指馬車問許伯英:“這車裏都是送上山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