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一早,小悅處理完手頭的事,便去了尚書府。

“請你們去通傳一聲,我找你們大小姐有事。”

不一會兒,小廝走了回來,“您進去。”

她便跟著小廝走了進去,一路繞來繞去,到了一處院門。

她有印象,當時落水時來過。

雖已是一月前的事,卻如發生昨日般,讓她記憶猶新。

她走了進去,曹文蕙便倚在木椅上,曬著太陽。

一旁的丫鬟貼心的扇著風。

聽見腳步聲,她抬眼,便看見了她:

“你怎麼來了?”

小悅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懂了意思,便叫退了丫鬟。

小院處,隻她二人。

“我今日來,是跟你聊聊你父親的事。”

曹文蕙從椅子上起身,走近她,看著她,“想問什麼就問。”

“你父親的侍從,就是樂師口中所說當夜與趙琰喝酒的那人,你可知道?”

“他呀,我自然是知道的,他跟了我父親有二十年了,算是看著我長大,我是真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

“能帶我去見見他嗎?”

此話一出,曹文蕙變了臉色,垂下眼眸,一副傷心的模樣:

“他死了。”

“死了?”

她長舒一口氣,說道:“昨夜在大理寺的牢中,他自殺了。”

這個信息讓小悅有些震驚,“好好的,怎麼就自殺了?”

“可能是受不了待在牢裏的感覺吧,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在那種地方關著,真是可憐......”

這不免讓她想起,昨夜在書房聽到的那個名字。

“那位侍從,可是叫陳真?”

“對,他原是陳家少爺,可惜陳家落敗,我父親看他可憐,便收了回來。”

陳家?倒是沒聽說過。

此人一死,線索便斷開了。

如今關鍵之人自殺,想想都覺得奇怪吧。

雖說曹尚書即將斬首,可此人的處理結果遲遲未出,他就這麼想著尋死嗎?

正常人,難道不會想著脫罪嗎?

看來,他很關鍵。

“那他如今可有家人活著?”

“當年他的父母被斬首,家被抄了,好像還有個相依為命的妹妹,不過妹妹被發賣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妹妹?既然如此,這二十年來,他定然會去尋她妹妹。

說不定他這麼做,是在保護妹妹呢?

這般想著,她似乎有了調查的方向:

“可否將陳真的住處,平日的行徑一一告訴我?”

曹文蕙見她這般認真,便點了頭,將自己所知的一切皆事無巨細告訴了她。

小悅離開尚書府時,已是過了午時。

她今早出來,是叫阿瑤頂班,再不回去,阿瑤可忙不過來了。

她一路狂奔,總算在十分鍾內到了王府。

到廚房時,正巧聽見了阿瑤坐在門口,洗著碗,嘴裏還念叨著:

“這個死悅,上哪兒去了,這麼半天還不回來,就留著我一個人在這兒刷碗,真是......”

說著,她扔掉了手中的抹布,“要是她回來,看我不將她腿擰下來!”

小悅忙掛著笑,瞧瞧走到她的身後,“在忙啊?”

阿瑤嚇一激靈,身子抖了兩下,見到是她,說道:“哎呦,你嚇死我了。”

“阿瑤,我不是故意來這麼晚的,你今天有沒有事沒處理完,我來幫你呀。”

“你也知道你來晚了,這一中午的碗,可全是我洗的!”

這般說著,阿瑤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我跟你說,你下次要是再這樣,小心我......”

她欲言又止,瞧著小悅的臉,便說不出什麼重話。

“算了,你下次可別這樣了。”

小悅拉著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笑道:“知道啦,你休息去吧,這邊我來。”

阿瑤便不說什麼,往偏房走去。

走出不遠,又回頭說了句:

“小悅,你給我帶話本了嗎?”

她走之前,阿瑤特意叮囑她一定記得上集市買最新的話本。

“帶了帶了。”

她擦了擦手,從腰間抽出話本,遞給了阿瑤。

阿瑤接過,翻了幾下,發現是她最喜歡的作家寫的:

霸道王爺尖上寵,簡直超對她的胃口。

“謝啦。”

她抱著書,滿懷笑意回了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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