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是忙碌的一天。
已經在這兒四天了,她做起事來,已漸漸熟練了起來。
此刻,月亮高高掛起,像高貴的領導者。
她抬頭仰望,還有七日,她的父親就要去行刑了,可她如今毫無進展。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想起來,那日在書房裏,看見的文冊,應該是大理寺辦案的檔案。
若能仔細閱覽,應該會更清楚些,更能從細節中探究真相。
這般想著,她決定夜探書房。
她漫步走到書房門口,書房內黑著燈,十分安靜。
應該是沒人的吧,但保險起見,她決定走窗戶。
她小心翼翼把窗戶開了條縫,鑽了進去。
安全落地後,她摸著黑,尋找著光源。
很快,在桌上,她摸到了蠟燭。
還好她帶了火折子,吹了口氣,火折子便燃起了火。
她將蠟燭點燃,細微的燭光勉強可以照亮前方。
靠著燭光,逐漸靠近書案,她將蠟燭放在書案旁。
桌上擺著幾本冊子,十分整齊的疊在一旁。
隨意翻了起來,卻一無所獲。
她又開始從書架處搜尋了起來。
不消一會兒,在書架的一個角落發現了,與其他大理寺案件的檔案放在一塊。
她翻看了起來,不錯了,便是那日所見的:
左耳房處的地麵,有可疑的水漬,卻並未得到查證。在夜宴那日,有一位樂師聲稱,見到曹文遠的侍從接近趙琰,並與他共飲了酒。仵作說,趙琰是中毒身亡。
這便是她在冊子中得到的信息,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曹文遠。
卻漏洞百出,樂師不彈奏,卻在意別人在幹什麼,不奇怪嗎?還有水漬也並無解釋。
為何他,如此決斷......
“王爺,暗樁得到消息,趙琰的死,已經傳到齊王的耳中了。”
突然,一句說話聲打破了安靜。
她慌亂的熄了蠟燭,躲在了書架的一側。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直至書房又明亮了起來。
“齊王如何反應?”
“還能什麼反應,都快氣死了,要不是那些大臣攔著,恐怕早就派兵打來了。”
徐琛坐到書案旁,瞧見一側疊的整整齊齊的書,最上本的一角歪了。
有人動過。
他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王爺,王爺?”
蕭沐見他愣神,便喚了幾聲。
他回過神來,抬頭看著蕭沐,“你剛說什麼?”
“我說,此事要不要上報陛下?”
徐琛順手將書擺正,說道:“不必了。”
“曹文遠七日後就被行刑,此事可傳出去了?”
蕭沐點了頭,“但齊王似乎並不買賬。”
“無妨,他知道了就行。”
蕭沐本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了: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待蕭沐離開,他卻坐在原處,四處張望。
小悅此刻躲在書架的一側,可書架的寬度隻能勉強將她的身子擋住,他隻要一動,隨時都有可能發現她。
她靠著書架,閉著眼,祈求不被發現。
現在的她,若是被認出來,極有可能打草驚蛇。
藏在背後的人,就在府裏,若發現了異樣,極有可能借著她的身份做出什麼事。
她不能冒這個險。
況且,她還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呢。
這也算,是一種新的身份,新的人生。
這般想著,心中安穩了許多,身子自然鬆軟了下來,一不小心全身都靠在了架子上。
突然,“咯吱”一聲響徹書房。
徐琛突然看了過來,“什麼人?”
她急忙站直了身子,緊張地看著他,祈禱他不要過來。
可事與願違,他聽見動靜,起了身,一步步向書架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