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花魁人人都可做,我如今已經嫁了人,怎可違背綱常?”

國師笑道:“你既說了,人人都可做,你為何不行?”

“堂堂攝政王妃,去做風塵女子,叫人觀賞玩樂?是你瘋了還是我?一旦被發現,你我皆不會有好下場!”

“你放心好了,在汐月閣,你隻會是花魁容兒,不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

沈南錦無言,這是連身份都幫她想好了。

可為何一定要是她?他到底想做什麼?

“為何要我做花魁?”

“我要你,迷惑君心。”

音落,大殿歸於平靜,可這一句,卻重重砸在她的心上。

她消化不了,她不能理解,更不能容忍。

微弱的燭光拉長了她的影子,更顯消瘦。

她蹙眉,“什麼?你要我迷惑陛下?”

國師轉頭,不理會她的驚訝,“不錯。”

“不行,陛下乃天下之君,又是王爺的親兄弟,我做不到。”

“你要清楚,是你在求我與你合作,你不做,我可以派人做,但你想要的,便也得不到。”

“你在威脅我?”

“你可以這麼認為。”國師坐了回去,擺好了打坐的姿勢,“你可以慢慢想,我有的是時間。”

話畢,國師閉了眼,又開始打坐。

獨留沈南錦一人在殿中惆悵。

她若是答應了,萬一事發,她命不保,也可能牽連家族;可她若不答應,王爺便撐不了幾日。

可眼下,他的命更重要。

“我要怎麼做?”

“你隻需去汐月閣,跳幾支舞,奪得芳心。”

“可我不會跳舞。”

國師嗤笑道:“當年,你的母親可是一舞動天下,你自然差不到哪兒去,況且在江南時,你跳的那支舞,也還算不錯。”

江南時跳的舞......

他怎麼會知道?

國師似乎看穿她的心思,解釋道:“你的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隻要他兄弟二人愛上同一人時,便會產生嫌隙。”

人人皆知,陛下與攝政王感情深厚,攝政王甘願為他掌管一切。

雖無實權,可這金吾衛,驍騎營皆為他馬首是瞻。

人一旦得了民心,便可所向披靡。

若這二人離心,攝政王撒手不管,陛下一向不太過問國事,怕是力不從心。

這也是南陽王想篡位的原因,憑什麼這個空殼陛下能穩坐至今?

“商國越亂,於我越有利。”

馬車上。

秋兒瞧著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便問道:“王妃,您怎麼了?不是拿到了解藥,為何您還不高興?”

沈南錦看著手中的藥瓶,瓶中的藥不過幾粒。

她掀開窗簾,看到灰蒙蒙的夜空,空中無一顆星星,透著一絲憂愁。

“王妃,馬上就到王府了,王爺若是知道您這麼為他奔波,定會很高興的。”

秋兒這麼一說,她倒想起來了,此事絕不能讓他知曉:

“秋兒......”她牽過秋兒的手,說道:“此事絕不能讓他知道。”

秋兒不懂,但還是點了頭。

或許王妃是不想被人知道她的付出?

不論如何,隻要是王妃吩咐的,她一定照做。

沈南錦回望夜空,她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京城的上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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