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昏沉,此時汐月閣燈火通明。

媽媽揮著手中的繡帕,吆喝道:“來來來,今兒咱們花魁首次亮相,好酒好肉全免,今日定保你們眼福。”

街上的人有序的走入大門,大廳早已人滿為患。

廳中共有三樓,一二樓是觀眾席,三樓則是包間。

大廳一樓的正中央,設有大型舞台,四周桌椅圍著擺放。

今日,來了封信,並無落款,但沈南錦知道是誰的。

他在信中說,今日陛下會微服私訪,隻要這汐月閣能招來客人,熱鬧起來,不怕陛下不來。

“都收拾好了嗎?”

媽媽走了進來,問道。

沈南錦早已換上了粉色羅紗裙,腰身顯露了出來,裙擺落地,盡顯女子的優美身姿。

媽媽遞來了麵紗,說道:“快戴上,別叫人認出來。”

她乖乖戴好,端坐在鏡前。

麵紗之上,是一雙桃花眼。

“今日,你一定要好好發揮,定要爭取去皇宮獻舞的機會。”

媽媽低頭,瞧著鏡中的可人兒,心中暗想:生的如此好看,若真是花魁,定能賺不少銀子。

沈南錦抬眸,望向媽媽,“什麼皇宮獻舞?”

她的任務並沒有這一項啊。

“你不知道?”媽媽疑惑般看著她,解釋道:“後日便是陛下的誕辰,陛下今日微服私訪,一來是體察民眾,二來便是找些厲害的舞姬樂師,為誕辰做準備。”

沈南錦聽懂了,便是要挑些過眼的舞姬跳舞。

可是這事兒還需陛下親自來?

“這件事,不是叫那些女官或者太監做就可以了嗎,何必跑這一趟。”

“你不知道嗎?陛下的誕辰,可不隻有咱們國家的人,商國自開元以來便位列第一,每年上趕著獻殷勤的國家不計其數,到時各個國家便會上門祝賀,定是要隆重些。”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些年,跟爹爹在軍營中待的太久,都與世隔絕了。

媽媽哀歎道:“隻不過啊,前幾年的一場戰役,死了數萬人,國家落魄了,近兩年才恢複了些元氣,可遠遠比不得從前啊。”

沈南錦來了興趣,又問了句:“什麼戰役,竟然死了這麼多人?”

媽媽笑道:“還是不說這些了,我先出去招呼著,你先待在這。”

媽媽走到門口,又叮囑道:“莫要叫人瞧見了。”

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沈南錦歎了口氣,視線回到鏡上,拿起桌上的眉黛,畫了起來。

不消一會兒,便聽見門外的姑娘們騷動了起來:

“啊,這是誰啊,好帥。”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個有錢人,你看他身邊那兩人,個個錦衣華服,高攀不起啊。”

“哎呀,你瞧瞧你們那點出息,演出馬上開始了,還不趕快收拾著。”

沈南錦嫌吵鬧,卻又架不住好奇心,便想出去看看。

雖然媽媽說了不能出去,可她就在門口,應該不會如何。

心下這般想著,便開門走了出去。

大廳比屋內亮堂,她站在三樓,往下看,隻能見著人頭。

身邊的姑娘們紛紛站在扶手處張望,尋找目標。

“你看,他上來了。”

突然,一位女子手指著右側的樓梯處。

隻見一樓通二樓的樓梯上,走著三位男子。

一人黑色錦衣,手拿利劍;一人黃色錦衣,手戴扳指;一人暗紅錦衣,頭戴玉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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