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之後,趙管事匆匆歸來,身後跟了位瘦削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走上前,行了禮,“王妃。”

沈南錦打量了他一番,是個生麵孔。

“賬簿可是由你來登記?”

“正是小的。”

沈南錦小步上前,盛氣淩人,“那此事,你如何看?”

話音剛落,那人忽的跪了下去,行了叩首禮,額頭在地麵上敲得砰砰作響。

“王妃,此事與小的毫無幹係,小的隻知道,王妃信任小的們,小的便是不要了性命,也不能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那人額頭抵著地麵,身子哆嗦著。

沈南錦也不想為難他,便將他扶起,“我並非是在問罪,想必你也不傻,偏在自己這兒下手。”

那人起了身,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連連點頭,“是是,定是遭人陷害!”

這話一出,沈南錦倒有些詫異,莞爾一笑,“你怎確定,是遭人陷害?還不是那些人胡謅?”

那人見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哦,小的蠢笨,想不得這麼多,況且那些人不過是些平民,害小的也沒什麼好處。”

“那可說不準。”

沈南錦撂下這句話,轉頭對著正上方坐著的縣太爺,說道:“此事,還需時日調查,還請縣太爺......”

“今兒怎麼這麼熱鬧啊。”不遠處,傳來清朗的男聲。

霎時間,公堂之上噤若寒蟬,沈南錦回身看去,隻見一襲白衣飄揚,實屬朗朗公子之態。

但沈南錦隻覺,分外眼熟。

那人並不瞧她,徑直走向縣太爺,笑道:“縣太爺,您可安好啊。”

縣太爺見來人,忙不迭笑了起來,“誒呀呀,恒王怎麼來了?”

“那還不是太想您老人家了嗎?”恒王與縣太爺寒暄一番,轉頭看向沈南錦,“想必,這便是嫂嫂了吧。”

二人眼神相對,竟都雙雙愣了神。

沈南錦蹙眉,腦中努力回想,她定是見過那人。

忽然,一個畫麵一掃而過,那便是她學皮影戲的時候,那位白衣男子。

對了,她說為何如此熟悉。

桓王似乎也認出了她,竟笑出了聲,“沒想到,你竟然是皇嫂。”

“看來,那日你找本王學的皮影戲,可都是叫皇兄瞧去了?”恒王打趣道。

沈南錦淺笑,“臣妾也沒想到,昔日大方賜教的俊俏男子,竟是恒王。”

沈南錦對這恒王有些耳聞,先皇共生了七個皇子和兩位公主。

當今陛下是長子,徐琛是第二位,然這桓王,是第七位。

早些年便聽聞,老七年紀最小,調皮的很,又愛貪玩,他一心不願被凡事所束縛,喜歡遊山玩水,聽說去過好些地方。

那她在江南見到他,也不奇怪。

被她這麼一說,恒王倒有些不好意思,“本王並非有意騙你,在外頭總要收斂些,不然啊,本王可遲早被皇兄們抓回去不可。”

沈南錦附和一笑。

恒王便也不說什麼,瞧見一旁跪著的人,轉頭問縣太爺,“不知發生了何事?”

縣太爺並也不瞞著,一並說了出來。

恒王洗耳恭聽,時不時點著頭算作回應。

“這可不好辦呢,若有人有心陷害,恐怕線索早被抹的一幹二淨。”恒王雙手環抱在前,思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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