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
沈南錦側臥在鐵床之上,抱著渾身發抖的身子,才勉強入睡。
突然,一盆冷水潑了過來,沈南錦冷的驚醒了過來。
“醒了?走吧。”一名官兵放下水盆,說道。
沈南錦抬眸,又是他。
她不知緣由,抱著濕冷的身體跟了出去。
走到獄門口,徐琛站在一側,背對著她
“王爺,人來了。”知縣見沈南錦走來,說道。
徐琛聽到此話,回過頭去,見她濕身走來,皺了下眉頭。
“怎麼回事?”徐琛上前,上下打量著她。
沈南錦此刻有些說不出話,太冷了,胸口處還受著傷呢,眼下被那一盆冷水潑來,疼了起來。
“誰幹的?”王爺眼神浸染殺意,怒瞪著旁人。
知縣見情勢不對,上前警告:“王爺,還是莫生事端為好。”
徐琛直視他,“知縣大人糊塗了,本王不過是教訓手下,何為生事端?”
話畢,徐琛示意蕭沐,蕭沐上前。
知縣上前耳語:“京中有人虎視眈眈,王爺真不怕引火燒身嗎?臣勸王爺,京中要你命的,可不止他。”
“知縣還是管好自己,還有你的手下,別淨做些狗仗人勢的事。”
話畢,徐琛抱著沈南錦,走出了牢獄。
身後,蕭沐叫了些侍衛,將官兵抓了起來。
“帶走。”蕭沐一聲令下,便走了出去。
侍衛押著那些人跟了出去。
沈南錦睜圓了眼,瞧著徐琛。
外頭太陽正好,曬著身子暖了些,她額上的幾縷青絲正滴著水,正巧滴到了睫毛處,好似一顆淚。
走了好一段路,上了馬車。
沈南錦靠著馬車,見徐琛脫下披風
“王爺,你......你要做什麼?”沈南錦頓時縮了縮衣裳。
徐琛見她提防,笑了起來,“這麼怕我作甚?”
“我沒有!”她撇過頭,不看他。
徐琛正伸手過來。
“王爺,光天化日之下,這樣不好吧。”沈南錦見狀,用手環抱住身子,緊緊裹著衣裳。
徐琛嘴角上揚,“你在想什麼?衣裳這麼濕,不怕感冒嗎?”
話音落下,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衣裳都能滴水了。
她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見她明了,便順手過去幫她解了外衣,把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
她裹緊披風,使得身子暖了些。
“王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知縣怎麼肯放我了?”沈南錦問道,她本以為還要再待上幾日。
“昨日知曉此事後,便快馬加鞭給皇兄寄了封信,要了封聖旨。”
“怎麼會,竟然驚動了陛下。”
沒想到,此事竟會這般嚴重。
徐琛垂眸,“皇兄已召我即刻回京,有人把私鑄火藥一事強加於我,便是皇兄信,朝中大臣卻不信,恐怕皇兄的書案上,早已堆滿彈劾我的奏折。”
牆倒眾人推,攝政王權勢滔天,早已成了朝中官員的眼中釘,肉中刺。
眼下既然有人先下手了,他們怎會不抓住機會。
徐琛想了想,看著沈南錦,“你且回你父母那邊,京中有我,你不必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