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絨來報道:“娘娘,賢妃娘娘聽聞娘娘宮中的燕窩用完了,而內務府沒有庫存了,便將她自己宮中的燕窩拿了來獻給娘娘。”
“娘娘稍等等吧,奴婢去江府請葉大夫來瞧瞧,”離煙道,這幾日母親為著和哥哥分別心緒不佳,江時梨便讓葉大夫回江府隨身侍奉母親了。
江時梨擺擺手道:“交給太醫檢查就行了,賢妃光明正大的將東西送來,肯定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動手腳的,太醫檢查無誤便入藥膳即可。”
“是。”
不久後江太醫將燕窩還了回來道:“燕窩中無任何損害胎氣的東西。”
江時梨便吩咐入了藥膳。
隻是剛吃下去一口的江時梨便察覺出了不對,腹部開始劇烈疼痛。
離絨立刻回江府接了葉大夫和老夫人入宮。
燕昭剛下朝也聽聞了此事,匆匆趕往鳳儀殿。
等燕昭趕到時黎夫人、瀟貴妃和淑妃都在寢殿外候著。
隻見宮人們端出一盆一盆的血水,燕昭慌了心神,抓著太醫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葉大夫回答道:“回聖上,王後娘娘服用的藥膳中被添加了十足的紅花。”
“是誰,是誰幹的?”燕昭麵無表情道。
宮女們跪了一地,淑妃回答道:“臣妾已經仔細詢問了離絨離煙。”
隨後她將離絨離煙的回報如實和燕昭講了一遍,瀟貴妃狠狠嘖了一聲道:“定是那賢妃謀害姐姐。”
燕昭冷了臉色道:“來人,去將賢妃帶了來。”
賢妃在殿內坐著,乍一聽聞此事心下一驚問著身邊的侍女道:“怎麼回事?本宮不是讓你拿了本宮的燕窩給王後娘娘?”
婢女滿臉委屈道:“奴婢絕沒有私自加過什麼,娘娘的燕窩都是由內務府統一分發的,決沒有問題。”
賢妃雖然是震驚,但也沒有慌亂,跟著來請她的李公公去了鳳儀殿。
殿內,燕昭正色坐在高位,她不慌不忙地給燕昭請安。
瀟貴妃先是憋不住了質問道:“姐姐吃了你送來的燕窩就出事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賢妃不卑不亢道:“臣妾從未害過王後娘娘。”
瀟貴妃就要上前動手,被淑妃拉下了,淑妃道:“太醫已經在燕窩中查出了似有紅花的跡象。”
賢妃抬頭看著坐著默不作聲的聖上道:“臣妾從未害過王後娘娘,臣妾聽聞王後娘娘的燕窩今日用完了,隻是臣妾昨日聽聞內務府的副總管來報說新晉的燕窩需要等兩日才能入宮,臣妾怕王後娘娘有急用,便拿了自己那一份給王後娘娘。”
燕昭歎了一口氣,了然於心。
他賜給賢妃和林充容的燕窩之中命人悄悄添加了少量的紅花……
他萬萬沒想到這會害了阿梨。
“賢妃嫉妒王後有孕,著降為元才人,禁足承恩殿,無召不得出。”
“陛下?”賢妃錯愕抬頭望著燕昭,燕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瞬間她明白過來,聖上要的不是自己的辯解,他隻要她頂下這個罪名。
“陛下,她謀害的是姐姐的親骨肉,也是筆下的親骨肉,為何不賜死她?”瀟貴妃在一旁不解質問道。
趙晚櫻卻像是看出了什麼,扯住李明蕙的衣袖道:“妹妹,我們先去看看王後娘娘吧。”
瀟貴妃還想說些什麼,隻是被淑妃拉走了。
元才人跪坐在地上,無助地看著燕昭。這些日子的婉轉承恩倒讓她生出了許多非分之想,燕昭自從王後懷孕後便不再勤來鳳儀殿了,倒是經常召她陪伴左右,雖說淑妃是與陛下有入宮前的緣分,瀟貴妃位份尊貴,隻是陛下獨獨喜愛召她侍寢,每次在他身下時她總有錯覺,少女懷春,燕昭是那樣風神俊朗,每次要她總是狂風暴雨般像是要把她吞噬,她以為他對她是有那麼一點真心在的。
燕昭開口道:“朕不會要了你的性命,你好好將養在宮中吧。”
元才人開口問道:“這紅花,想來是陛下賜與臣妾的吧?”
燕昭沉默一瞬,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質問,轉身前往王後的寢殿。
元才人望著燕昭決絕的背影覺得有些荒唐,笑著笑著哭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