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梨焦急地等在府中,見到燕昭回來便迫不及待迎上去詢問:“如何?”
燕昭拍了拍江時梨的肩膀道:“放心,薛盧已經下獄,張雪清為人正直,不會漏審也不會錯審。”
江時梨鬆了一口氣。
張雪清的動作快,不出兩日便拷問出了結果。
薛盧乃北筱先君之子,其母本是南煌青樓的女子,與北筱先君有了孩子之後做起了間諜,負責收集情報,替薛盧打理官場上的往來,而焦梅園中所埋葬的白骨,皆為替薛盧進獻給各種達官顯貴的女子。
薛盧在北筱確實被當作棄子,但實際北筱先君極為看重這個孩子,花重金費時間精力將孩子培養成為優秀的間諜,並送至南煌輔之成為南煌全臣。
那三十萬兩便是送完北筱,當作李堯天劫持江時湛的戰爭糧草支柱便是這三十萬銀兩,此外薛盧還與李堯天商定要了江氏父子倆的性命。
江氏父子駐守北疆,軍功赫赫,有他們二人在北筱將再無可能奪回屬於自己的城池。
“李堯天和李明蕙,與薛盧是何關係?”江時梨聽到如今並沒有聽出這三人的關係,但從張雪清給她截獲的信件來看,薛盧與李堯天李明蕙之間的關係絕不一般。
燕昭搖了搖頭而後道:“薛盧一口咬定與李堯天等人隻是親戚關係,並沒有更多的關係。”
江時梨覺得十分可疑,是親戚的話,為何單單詢問李明蕙的近況?
燕昭看得出江時梨的疑惑,他笑道:“我這邊倒有一些北筱王室的秘聞,你可要聽聽?”
江時梨點點頭。
“我在北筱安插的暗線之前在先君還在世的時候來報過,李明蕙出生時李堯天的母妃並沒有身孕。”
“什麼?李堯天與李明蕙不是同胞兄妹嗎?”江時梨覺得有些荒謬,雖然李明蕙小了李堯天許多,但是二人在戰場上親密無間生死相托,甚至李堯天為了保護李明蕙受過重傷,生死一線。皆因李堯天的一句“我們同脈相連”。
“是的,當時的暗線是這麼回稟的,但是也說不準是北筱先君寵幸的哪個不起眼的宮女所生,為保公主身份便記在了李堯天的母妃名下。”燕昭思索了一會兒。
“還有一種可能,”燕昭又道,“薛盧是北筱先君的愛子,不惜親自費時費神教導成為最優秀的皇子,但卻將他這個最看重的皇子送來南煌,薛盧怎會甘心?”
“我猜測,李明蕙極有可能是薛盧的第一個孩子,先皇為安撫薛盧便承諾李明蕙將會成為北筱最尊貴的女子,便將李明蕙寄養在了李堯天的生母名下,讓兄妹二人互相扶持長大,又許諾李堯天皇位,隻要李堯天在位一天,李明蕙便是北筱最尊貴的明珠公主。”
江時梨也是這麼揣度的,隻是北筱先君當真會為了薛盧的女兒許諾李堯天皇位嗎?這也太過兒戲了。
“別想了,”燕昭攏了攏江時梨的衣裳,“薛盧的事情馬上便會有結果了。”
江時梨冷眼瞧著被她束之高閣的長刀,那是父親自刎的佩刀。
就快了父親,薛盧馬上就會跪在你麵前懺悔他的罪過。
次日,薛盧的審判還沒有從皇宮下達到大理寺,江時梨備了一點薄酒孤身前往大理寺。
“張大人。”江時梨給張雪清見禮。
“將軍昨夜傳話,說是想見薛盧,我早已安排妥當,將軍前往牢獄即可。”
“多謝張大人,張大人快些前往皇宮去接旨吧。”
江時梨踏進陰暗的地牢,一間一間地數著牢房的數量。
一、二、三、四………
數到九時,江時梨停住了腳步,她透過披風的帽簷向著牢房內望去,薛盧滿身傷痕地坐在地上。薛盧的餘光看見停在自己麵前的人影,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