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崔影之下朝後並沒有回家,張英綣焦急詢問跟著的下人,下人隻說崔影之往城南方向去了,說是要去給張英綣帶點點心回家,便先遣下人回家自己則一個人前去了。
張英綣焦急趕往城南那家他們夫婦經常光顧的小店,店家被衝進來焦急的張英綣嚇道:“沒……沒看見崔大人前來啊。”
張英綣頓覺天旋地轉,轉身前往薛府。
“丞相大人,崔影之的夫人在外求見。”
暗房內薛盧麵對著眼前被五花大綁的崔影之,停下了正在他身上劃著的刀,他挑起眉梢笑道:“崔大人還說和我沒有異心呢,怎的你不見了蹤影尊夫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報官而是找到我的頭上?”
被捂住嘴巴的崔影之隻能發出低聲的嗚咽。
“還不交代嗎?”薛盧又在崔影之的身上劃開一道口子。
“那日你在我書房,究竟翻到了些什麼?”
那日他登門拜訪,本想探探薛盧的真實,但是薛盧不在府,他便被請到府中的客房稍候片刻,薛盧此人雖然嚴謹但是府中不怎麼設防,他很容易就進入了薛盧的書房,就在他壯著膽子翻閱薛盧的往來信件,他察覺出了薛盧與李堯天的關係不一般,震驚之下他倉皇而逃。
從薛府倉皇而逃的崔影之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街頭,難道他真的被薛盧騙了?那張英綣怎麼辦?她此生都活在複仇的陰影之下,若是她知曉了自己錯信了人,將敵人護至如今的高位,她怎麼接受的了?
而他,又有何顏麵麵對清城滿城的孤魂?
薛盧雖然在家中並不設防,他十分自信自己的拿人之術,能被他請回家的人,絕對是他可以信任的。隻是等他回府聽聞崔影之已經離開時起了疑心,崔影之來找自己應該是有要事,否則他不會輕易上門,怎會一走了之?
他仔仔細細翻閱了自己案板上的行文,偶然看見淩亂的信件,他的習慣是將東西整齊歸置,絕不可能出現如此淩亂的東西,除非是有他人翻閱過。
崔影之。
他若是察覺了自己當年設下的陷阱,隻怕會投靠燕昭,自己已經失去了沈從之的助力,絕不能再將手中的權力拱手相讓給燕昭。
那不如就此了結了崔影之。
他派人偽裝成燕昭的手下,在城南約見崔影之。實則等他獨自前往城南後,在暗中無人處將崔影之綁至薛府。
“說話呀,”薛盧扯下崔影之嘴中的抹布,“你不交代,你夫人的性命可保不住了。”
崔影之為保張英綣的性命隻好將自己偷看了薛盧信件一事交代了,薛盧眼中彌漫出危險的神色,看來崔影之和張英綣今日兩人都得交代在薛府了。
薛盧殺心已起,在手下的人卻來回稟:“江時梨來了。”
薛盧震驚之下鬆開了手中的匕首,就在崔影之以為薛盧會就此停手時手下的暗衛接過落地的刀,快速在崔影之的喉管處劃出一道口子,崔影之還沒反應過來便咽了氣。
“悄悄兒的將人從暗道送出去,裝被搶劫樣扔到城南。”薛盧擦拭了一下手中的血跡。
江時梨正趕到薛府,見張英綣在廊間與薛府下人拉扯,張英綣想往府內衝,卻被下人攔下,江時梨拉住張英綣對她搖了搖頭,若是崔影之真的在薛府,那張英綣不應該出現在學府,如今這一鬧,崔影之怕是凶多吉少。
心下如此想著,隻見薛盧衣冠楚楚從後院走來,邊走邊笑道:“貴客駕臨,是我薛某不曾迎接。”
張英綣毫不避諱問道:“崔影之呢?”
薛盧驚訝道:“崔大人?我瞧著他下了朝便往家的方向走了,怎麼還沒回家嗎?”
張英綣推開下人,一把揪住薛盧的衣領道:“我知道是你,隻有你。”
薛盧冷哼一聲,甩開了張英綣的手道:“是我什麼?崔夫人好生奇怪,自己夫君不見了蹤影不去酒樓找,倒找到我府上來了。”
“薛盧,你這個北筱王室棄子有何臉麵在我清城人麵前放肆,”張英綣著急到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