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清細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有此事,隻是人是不見了,但也未見到屍首,這樁案子便由府衙擔了過去並沒有交到他的手上。
“王小女兒原是沈家沈鬱身邊的丫頭,不知怎得得罪了其夫人薛明明被趕出了府,”江時梨細細道來,“過了兩日,人便失蹤了,張大人覺不覺得此事與沈家有脫不了的幹係?”
張雪清瞬間明白了江時梨的意思,轉身便要回院細察,江時梨卻叫下了他:“張大人且慢。”
“此事本來已經交給府衙那邊了,這個時候若是大人貿然前往,定會引起沈家的注意,到時候打草驚蛇了就不好辦了,”江時梨又道,“我已知會蕭伯伯那邊,他今日正在稽查一個偷盜慣犯,我讓他將視線轉移至城南焦梅園,到時事情鬧大,還望張大人親自帶人前往焦梅園查證,聽說那邊的梅花開的形態各異呢。”
江時梨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張雪清依舊記下了焦梅園、梅花等關鍵信息。江時梨是小心謹慎之人,說的如此委婉,怕是她自己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因此提醒他小心一些不要做的太過,到時候萬一方向錯了也好及時挽救。
三日後蕭予武的武嘯營追捕偷盜之人來到城南,一時之間城南人心惶惶,城南經濟一向並不發達,少有偷盜一事。
蕭予武經過江時梨的指點將目標鎖定在焦梅園,他聲稱盜竊者曾翻牆進入焦梅園,自己與手下的人又及時將焦梅園團團圍住,暫未發現偷盜者有逃走的痕跡。
沈從之聽聞這個消息嚇得將手中的熱茶潑了一身,也顧不得換衣裳便馬不停蹄趕往薛府。
薛盧也聽聞了這件事,但按照他對蕭予武的了解,此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想必想不到焦梅園的秘密,他半安慰半警告道:“莫慌,我已經派人前去詢問了,隻是常規的輯盜,隻是恰好盜賊藏進了你的焦梅園中,你別自亂陣腳。”
“是是是,但是……”沈從之還想說些什麼,隻是過於緊張到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薛盧最看不得有點風吹草動便嚇破了膽的懦夫,沈從之如此膽小怕事,怕是將來會壞他大事,此人斷斷不能再留。
“行了,你年輕的時候埋死人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如今怎得變得如此膽小怕事?”薛盧敷衍的打發了沈從之,自己則叫來暗衛,吩咐事情一旦敗露便了解了沈從之。
沈從之一直惴惴不安,茶不思也不想,就這麼過了一日,聽聞因涉及民宅便由大理寺作為交接人,護送並且作證武嘯營進園搜尋刺客。
他的人此時再也攔不住武嘯營和大理寺的人入園,聽到下人的回報,沈從之差點嚇得昏死過去。自己的兒子沈鬱以為父親是因為在意親手培養的梅花因此焦心,便提出要親自前往焦梅園替父親看住梅花,沈從之想攔卻沒有什麼借口,隻能眼睜睜瞧著兒子前往焦梅園。
“如何了?”沈鬱剛到焦梅園便查問守園的海叔。
海叔恭恭敬敬回答道:“回少爺的話,武嘯營已經將盜竊者追拿歸案,隻是盜竊者隨身攜帶的盜竊之物還未曾找到,蕭將軍和張大人的意思是盜竊者未曾出過園子,東西自然也是在院內,他們還在搜查。”
“我進去看看。”沈鬱說罷便想要入園。門口的武嘯營的侍衛攔住他隻讓他在門口查看。
沈鬱見士兵們毛毛躁躁地在翻找些什麼,他生怕傷到了父親精心培育的梅樹便高聲喊著張雪清:“大人!”
張雪清見來者是沈鬱並非沈從之心下有些詫異,難道是方向錯了?並不在焦梅園?
沈鬱焦急道:“張大人,請你們仔細些,這些梅花都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素日都是由我父親親自養護的,父親對這園子梅花異常珍惜……”
張雪清定了定道:“公子放心,我們自會小心,隻是盜竊之物不尋回光是抓著個人也是沒什麼用。”
此時下人來報:“回大人,院中各處的房間都已經仔細搜查過並沒有發現贓物。”
張雪清看了看院中的梅花樹,沉思片刻道:“挖樹。”
這時沈鬱在身後焦急喊道:“大人不可,這些梅樹根係脆弱,萬一傷到了……”
“傷到了我自會前往沈府向沈大人負荊請罪。”
“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