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大夫診斷完燕昭就迫不及待將除了江時梨之外的所有人屏退,他想和阿梨解釋,但是卻不知從何開口。
“阿梨,我,我對不住你,”燕昭一向淡定從容自若,隻是這一次,他慌了。
江時梨點點頭,轉向燕昭問道:“上次的手帕主人,也是趙晚櫻嗎?”
燕昭有些急了:“不,不是,是,是她的,但那個手帕我從未帶入燕府,更不可能放進你親手雕刻的盒子裏……”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陪著你的?”江時梨雖是聽過俞海詳細的彙報,但她還是想聽燕昭自己親口對她說明白。
燕昭垂下眼眸,他本身就不是壯碩的身形,加之身受重傷身形顯得更為消瘦,這樣的他倒引得江時梨不自覺的開始心疼。
“是我們成婚後的第三年,母親將她帶入京都,一次醉酒後我與她便有了男女之實,”燕昭七八日未曾修整過自己的形象,狼狽之外更顯病態,“後由母親勸說,我便將她安置於涼山腳下的如瑰閣……”
江時梨將藥遞到燕昭嘴邊,看似不經意,但實則下了決心問道:“你於她還是有情啊。”
燕昭聞言抬眸,剛想辯解自己對她隻有愧疚之情,卻看見江時梨臉上落寞的神情,這樣的神情狠狠紮痛了他的心。
“不是的,我心裏隻有你。”
江時梨抬眸,清澈的眼神撞進燕昭的眸中:“那孩子呢?”
燕昭明亮的眼眸再次黯淡下去。
那一夜,母親派人來報說趙晚櫻自殺未遂,讓他前去瞧一瞧。終是他對不住她,辜負了她年少情深,而後害得她家破人亡。
那一夜,趙晚櫻跪著哭著求他,她隻要一個孩子,當作餘生的慰藉而已,他愧對於她,第一次沒有反抗趙晚櫻的吻。
趙晚櫻害怕極了,但是依舊顫抖著身子褪去內衣靠近他,當雙手攀上他的脖頸時他依然能夠感覺到她在顫抖。
他眼前似乎看到了趙家滿門被殺的慘烈景象,趙家父母也曾善待於他,而他卻將他們斬殺於雨夜。
趙晚櫻的唇顫抖著覆上他的臉頰。
他伸手握住趙晚櫻的盈盈腰肢將她按進自己的懷抱,啃噬著趙晚櫻的勝雪肌膚。
趙晚櫻似乎有些驚訝於他的動作,但也噙著淚水接受了他的全部。
自那之後他多去了如瑰閣幾次,而後趙晚櫻正如母親所言那樣是個好生養的,不久後便懷了孕。
趙晚櫻懷孕之後他待她更是隨和了,有的時候燕昭也會情不自禁的出神,他要有孩子了,這個孩子會是一個怎樣的人?長得和他是否相似?看著趙晚櫻日漸圓潤的腰身,漸漸的,他有了期待。
遇見阿梨,他便抱了一輩子無後的想法,但是有一天,他有孩子了。
他應承不了阿梨的質問,他對趙晚櫻是否真的有情,即便他說沒有,可是孩子的降生是他最蒼白的辯解。
江時梨在沉默中喂完了藥,她放下藥碗對同樣沉默的燕昭說:“終歸是你的孩子,是燕家的正統血脈,太夫人說的對,不應該讓無辜的孩子流落在外。”
燕昭正要出聲反駁,卻被江時梨按住了嘴,“我把趙晚櫻安排在了西廂房,那邊大一些,她帶著孩子住也方便。”
燕昭急急握住江時梨的手道:“阿梨不必如此,我已想好,讓她們母子二人居住在京都老宅,與母親一起即可。”
“燕昭,事已至此,全京都都已知曉此事,你可以不顧你燕昭自己的臉麵,但我不能丟了江家的顏麵,”江時梨將燕昭的手放回被中而後起身,“苛待良妾的罵名,我們江家斷然不能承受。”
一聲燕昭潑的太師的心涼。
果不其然,全都城都已知曉燕府之事,母親幾欲登門為女兒撐腰都被江時梨勸回了。皇帝陛下也在江時湛呈上來的奏報中剔除了江時湛辱罵燕昭之語外了解了事情的全貌,對於江時湛和蕭予武一封接一封不停往上遞的奏章燕陵深感疲憊,稱病躲了三日的早朝。
三日沒見到聖上的蕭予武終是坐不住了,皇帝既然不願意幹涉大臣私事,他一屆老匹夫可顧不得這許多,在第四日提刀上了燕府,
他的江兄才死了沒多久,燕昭就敢欺負他的掌上明珠,江兄到現在還屍骨未寒啊!
“燕昭,你給老子出來!”蕭予武在燕府門前鬧開了,頗有一副老潑皮的架勢。
江時梨接到下人來報正哭笑不得,她本意是搏個賢良的名兒,被蕭伯伯這麼一鬧倒顯得是她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