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得到消息,陛下允了老爺的帶兵出征的提議,老爺已經趕往軍營。”離絨稟報到,“燕太師幫著老爺勸說的陛下。”
“燕昭?”江時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當初燕昭是由軍營裏出來的將軍,但在成為太師之後便主動卸去軍中事務,也將兵權上交於蕭予武,他明明知曉對於一個位高權重者而言手握兵權是極其危險的一件事,而爹爹雖說已經將王爵傳於哥哥,但他在軍中頗有威望,這樣一個是重新掌握兵權的老王爺對於皇帝來說威脅並不算小。
江時梨沉思片刻,吩咐離煙即刻前往江府找到離嫦讓她穿上自己的衣服到自己的房間閉門謝客,對外宣稱感染風寒又擔心老王爺不在江府便搬回江府住一段時間,也好養病。一定要把自己不在燕府的消息告知燕府上下,想來如此涼山那邊應該也會知曉,她自是要好好把握這段時間的。
“離絨,備上快馬,”江時梨鎮靜指揮,“我們悄悄跟在軍隊後邊。”
“可是小姐,你已有身孕!”離絨明白江時梨的意思,但是一個剛剛懷孕的女子怎可舟車勞頓?
“去。”江時梨隻是麵無表情地下著指令。
“是。”
江時梨知道自己瞞不住燕昭,但她如今也隻能瞞多久是多久了,她並不知道燕昭到底為什麼要幫著爹爹勸說陛下,她寄希望於他是因為在乎她而幫爹爹求情的,但她也不能不防備著。
江原心中掛念,自是加快了行軍進程,馬不停蹄不出七日就趕到了北疆邊界。而跟在後邊的江時梨也是日夜不休,本身就是懷孕初期,加之連夜趕路她臉色蒼白,離絨抓著葉大夫絲毫不敢鬆懈。
江原趕到北疆大軍駐地立刻重整旗鼓商量戰略打算進行反攻,而江時梨作為一個在北疆與北筱打了數十年的人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北筱君從不是莽撞的人,此人城府極深,當初燕昭率領百萬將士直逼北筱邊境他都不曾慌亂,還是先帝和北筱先君商談後北筱將幾座城池劃分給南煌才結束了這場戰爭,如今的北筱君便是當時帶兵打仗的北筱皇子,他如果當年不同意割讓城池那北筱必定會上演一個弑父的戲碼,但他當年既然同意退兵如今才過去幾年,他連皇位都還未坐穩便著急發起戰爭,他有什麼利可圖呢?
“離絨,去搞兩身北筱的裝束來,我們去北筱邊城看看。”江時梨思量了一會兒打算喬裝商人混進北筱商隊進城。
“小姐,現在不是四年前,三年前北筱先君去世後如今的北筱君立法嚴明,怕是不好混進去了。”離絨有些擔心。
“再難也得去,我估摸著哥哥被抓應該不會送至北筱國都,他們既然抓了哥哥那就是有用處的,現下應該還被關在邊城。”江時梨始終想不明白北筱為何不將哥哥斬於沙場,而是非要抓起來,對於一場戰爭而言主帥死於戰場上無異對於這場戰爭而言是最大的打擊。
南煌京都內,燕昭已經來了江府整整七日,但是江時梨一直閉門不見,他雖然是有心想闖,但他害怕江時梨是因為聽聞他幫著江原勸說陛下而生氣的,也隻能作罷緩上幾日。加上趙晚櫻那邊正處於分娩的緊要關頭,他便老老實實上了七日門沒有見到江時梨便也作罷了。
但先下趙晚櫻已誕下一名男嬰,自己對母親那邊有了交代,今日無論如何得見上時梨一麵,哪怕她對自己有怨氣。
當他命侍衛破開房門見到是婢女穿著江時梨的衣服時他瞬間明白了一切,瞬間寒意從腳底蔓延開來,他的江時梨現在正處於危險的中心,而造成這個危險的把她推入中心的也是他!
他立馬叫來身邊的侍從:“飛鴿傳信給北筱,行動停止,我會在四日內趕到北疆。”
燕昭連陛下的旨意都來不及求,直接帶兵飛馳往北疆,時梨,等我。
北筱邊城內,江時梨憑借記憶找到了當年偶然發現的進城的小洞,小洞被豬圈掩蓋無人發現,江時梨帶著離絨悄然進入。邊城的防衛確實嚴格正處於兩國交戰,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巡邏兵。離絨帶著江時梨穿梭在夜色中。
“小姐,這樣茫然地找,肯定找不到大少爺。”離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破敗的攤位將江時梨藏於牌匾後。
“明日分頭行動,你去城東我會在城西,邊城的供應渠道有些不一樣是由東西貫穿的,你去探查一下,除了送給軍營的糧食供給,還去了哪個方向。”江時梨默默盤算著,她也沒有把握,畢竟她離開北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