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被帶走,見麵就這樣結束了。
本以為能幫到他,不想還是把他激怒了,我失落地坐在車裏一言不發,側倚著靠背看著窗外的看守所。
“別亂想了,工作人員說,他今天的情緒比起前幾日算好的,如果他再不配合就隻有強製處理了。”
林子的安慰並沒有讓我好受一些,我竟癡癡地希望春媽還活著就好了,最起碼,肖叔還可以從她那裏得到救贖。
“他忽然就老了,一頭的白發,真不敢相信,他究竟是怎麼折磨自己的,他冷靜地像個沉默的惡魔,但剛才他似乎又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他真的病了,估計他也控製不了自己。”
我替那個老頭惋惜,可憐他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我哀歎不止,心口有些疼。
“人一旦失去希望,多少會變得迷茫些,當年的事畢竟讓他難以釋懷,現在春姨走了,恐怕讓他越發難以解脫……算了,順其自然吧,沒人能幫他,就隻能靠他自己了。”
我的視線從窗外移向林子,他點了一根煙,以前沒見他這麼頻繁地抽煙,現在像是犯了很大的煙癮。
“你的煙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的?”
我突然開口,他驚訝地回頭看我,再看了看手裏正燃燒的煙頭,他迅速開了車門,下了車,幾秒後又回到車裏,而手裏的煙不見了。
“原本想戒了,可是我發現,根本就戒不掉……”他看著我,臉上蕩起幾分憂傷,他嘴角擠出一絲笑,“我送你回去。”隨後啟動了車子。
“嗯。”
我朝他點點頭,視線繼續移向窗外,看著遠去的看守所,我多麼無情地將他一個人拋棄在這裏,而身旁的林子,我明明就在他身旁,他卻覺得遙不可及。
車裏淡淡的煙草味,莫名覺得很好聞。
車上林子接到電話,電話裏的內容瞬間讓他皺起眉頭。
“安然,我現在要趕去一個案發現場,時間有些緊,你跟我一塊兒過去吧。”他沒有等我的回應,就在路口掉了頭,朝另一個方向出發,也許事情緊急,他稍微提高了一點車速。
“發生了什麼事?”
“和上次昌龍的事一樣……”
我緊張的看向他,寒毛不禁豎起。
到了案發現場,他把車停在不遠處,交代我留在車裏。
當我抬頭看向那棟熟悉的建築物時,高聳的門頭上寫著:“蘭臨大廈”。
我心頭默想:“這不是安澤帶我吃飯的地方嗎?”
我打開車門,站在車外,看著遠處被拉了警戒線的大門口聚集了很多人。
“呈俊,等等我。”
一旁的聲音將我的視線移回,我以為是幻聽地尋找著,而剛好就隔了兩輛車的距離,西裝革履的他正關上車門。
而副駕走出的竟是齊娜,頓時,我愣在原地,竟連呼喊他的勇氣都沒有。
他止住腳步等著齊娜,兩人一同朝大廈門口而去,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一下涼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