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人出聲時,整個房子裏寂靜得有些陰涼,我甚至不知是害怕還是緊張,那隻拉著行李箱的手,瞬間濕噠噠的。
她開始移動腳步,慢慢地朝我走來。
修長的手指間夾的那根香煙,在她大口一吸後從嘴邊移開,無數個煙圈徐徐地從口中噴出,漸漸消失不見。
我這才看清她的臉。
白皙而修長的臉蛋,兩道細眉之下一雙憂鬱的眼睛像是藏著許多故事,挺拔的鼻梁使這張臉顯得甚是完美。
我無法從這張臉和這身材上看出她的年齡。
她舉手,再將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次,鼻孔嘴裏同時噴出,煙霧繚繞。
“安然?”
她朝我又走近幾步,眼角掛起一縷笑意。
我微微點頭,“嗯。”
她把頭探到我跟前,從上到下打量我一番。
那股煙味越發濃,我情不自禁地吸了一下,味道很誘人,並沒有嗆人的感覺。
“確定是單身嗎?”她薄唇忽然一動。
我抬眸,正好與她對視,或許,剛才門外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她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不用問,她在懷疑我跟林子。
“對,是單身。”
我肯定地回應她。
她冷冷一笑,繼續抽著僅剩半截的香煙,一手托著舉香煙的手,揚著下巴,斜著腦袋看著我。
“這模樣,長得還真惹人愛,這身裙子,就跟給你定製似的,大小也剛剛好。”
她說話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吐得很清楚,臉上時而揚起的笑,顯得十分妖豔多姿。
我不禁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看,內心激起波瀾,那個男人瞬時呈現腦海。
“阿姨,不知道這樣稱呼您是否合適。”我舉眉,小心翼翼地看她表情。
“叫我雲姨吧。”
說著,便走向客廳,彎腰將煙蒂在煙灰缸中掐滅。
“以後你就住一樓,左邊直走,那間房以後就屬於你了,”她起身用手指向客廳的一方,正好在樓梯的後方,我循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間房屋敞開著大門。
“我住二樓,多數時間都會待在樓上,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上樓,一樓所有的東西你隨意使用,不用過問我,在我這裏,也沒有宵禁,你自由便是,隻要不影響到我,以及違反我們之間的租約,我不會幹預你的生活,當然,我們之間在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做一些溝通。”
她身上散發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之意,話語中卻又像展開溫暖的懷抱,她不斷說,我不停點頭,目前我根本沒有插話的餘地,或是根本不知道怎麼與她對話。
說完,她徑直朝樓梯走去,手剛觸到扶手,像是落了什麼又停住。
回眸看我,眼神落在我的肩膀處。
“受傷啦?”
我伸手撫摸脖頸上被包紮過的傷口,散落的頭發遮遮掩掩,偶爾還是遮擋不住大塊的紗布,我點點頭。
而她,二話不說又折身回客廳,從儲物櫃中翻找後拎出一個盒子回到我跟前。
“醫藥箱,自己處理一下吧,裏麵有創傷膏,不過,不確定有沒有過期,你看著弄吧。”那箱子被舉在半空。
我伸手接過,“謝謝雲姨。”
她把手伸向我的脖頸,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我異常的舉動讓她原本伸出的手收回一半。